“……小逐。”溫時易趴在玻璃上,神情是黎铮從未見過的狂熱和擔憂:“算我求你,回公司來!集團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你不管,淩秋水一定會趁火打劫,他那個兒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難道就忍心看着你爺爺的心血和咱們家這麼大的産業——”
“父親。”溫逐再次打斷:“别說了。”
“……”溫時易怔怔地看着他,臉上還留着一絲那種極緻的狂熱。極緻又狂熱。許久,他看了看盧辛譚,又看了看黎铮,最後把目光轉回溫逐的臉上:“……”
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他把聽筒挂回去,站起來轉身走向看押自己的獄警。
“……爸爸。”溫逐彎起手指,用分明的骨節敲擊玻璃,對着轉過頭來的溫時易做了一個口型,說了三個字。
黎铮讀出來,是“我會的。”
“……”溫時易的眼睛裡又亮起了他們進門時的光亮,但他沒有接聽聽筒,所以沒有聽到溫逐剛才叫了他什麼。
溫時易又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轉身跟着獄警離開了房間。步伐從容不迫、堅定不移。
三人出來的時候,林煙夏迎上來,把大傘撐開在頭頂:“總經理,剛才徐秘書又打電話來,說是股東們還在等您,他們還說,如果您不來,他們就一直等下去,直到您或是董事長親自見他們。”
盧辛譚冷淡地點點頭,看向溫逐:“股東大會,你去,還是我去。”
溫逐握緊黎铮的手:“我會的。”
盧辛譚點點頭:“那就稍晚一些,你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讨論一下公關上的事。”說完,走進雨幕裡。
“好的。”溫逐的語氣也一樣平淡,像是在幹巴巴地念課文:“媽。”
黎铮看到那個個頭很高的女人走在雨裡的背影瑟縮了一下,她沒有轉頭,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繼續走下去,然後上了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