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遠有些疑惑,“你不是讨厭那位小郡主嗎?”
陸柏山轉頭罵了一句,“廢話!郡主若不是被匪徒綁架,我三叔就不會跟着那個李四後面失蹤,我三叔要是還在九姑娘山,咱們哪裡用得着天天過這樣的苦日子?”
陸柏山越說越生氣,“呸!都是那個攝政……李四,都是那個李四,要不是他天天跟我三叔做對,我三叔就還在朝廷做丞相,我們也就還在鹿麓書院讀書,也用不着跋山涉水千裡迢迢,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吹冷風,去找那個什麼魔教匪徒!”
張恒遠愣愣地看着陸柏山的後背,突然後面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柏山兄、恒遠兄,等等我們!”
“快跟上,快跟上!”
“你們怎麼也來了?一起跟蹤我?”
陸柏山回頭一看,所有書生都跟在後面,手裡提着燈籠,身上背着劍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幾個瘟神,我遇見你們就沒好事,把劍留下就回去睡覺!”
書生們将帶來的劍,分給陸柏山和張恒遠。
“我們以為你們去抓野味,哪裡知道你們是想抓匪徒?這麼大片山,兩個人得找到什麼時候?帶上我們,凡事也有個好商量。”
“是啊,這回咱們帶的劍都是真家夥,每把劍都能削鐵如泥,安全統領臨走前特意留下的,不信你看!”
說話的書生,拔劍亂砍一通,将附近的矛草削了,不小心砍在了旁邊的松樹上,蹬着腳咬牙,使出吃奶的勁才拔下來,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
“哎呦,剛才不算,這劍太重了,我連菜刀都沒拿過……”
陸柏山氣得拔劍比劃了兩下,書生們吓得紛紛後仰,他最終拗不過這群同窗,将劍重新背好,提着燈籠在前方帶路。
黑燈瞎火,摸索小半天,才終于尋到匪徒曾經躲藏過的斷崖。
陸柏山圍着旁邊,綁過繩索的大松樹走了了兩圈,根據繩索的痕迹深淺判斷,匪徒最開始來的方向。
“往這邊走!”
向右搜查,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不見半個人影兒,隻有比人高的長矛草,拔劍清理時,落在身上的草灰粘在皮膚上,真是又熱又癢。
“轉了這麼久,還沒走出去,這裡肯定有古怪,兩個人一組分開找!”
“好,咱倆去這邊,你們去那邊……”
“你們都過來,往這邊走!”
找了大半天一無所獲,大家又累又渴。
陸柏山将所有人集合起來,仔細聽四周的聲音,書生們熱得用衣袖不停擦汗。
“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這裡的空氣不對勁,怎麼這麼熱,還有股硫磺的味道?”
陸柏山趴在地面上嗅聞,“我從小在山上長大,熟悉山裡的一切,山越高就越冷,從沒有那座山,到了秋冬季節還吹熱風。”
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們走累了,身體才暖和起來,陸柏山挖了點泥土嘗嘗,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往這邊走!”
陸柏山确定方向,帶頭拔劍在長茅草林中,重新開辟出一天小路,一步一步向氣味和溫度的源頭靠近。
前面的茅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終看見一條冒着熱氣的小溪,陸柏山帶着同窗往水流源頭尋去。
“來來來,先喝點水。”
“呸!這水味道太大,不能喝。”
“你們幾個跟上,别落在後面!”
陸柏山見有人拖後腿,連忙把人叫回來。
“是是是……”
落在後面的書生連忙起身跟上。
走了沒一會兒,水源頭找到了,是個不停往外冒熱水的小水潭,不過一個臉盆那麼寬。
陸柏山面露失望,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難道他真的找錯了?
書生們見他臉色不太好,紛紛提議,“先去附近看看,找不到我們明天再來。”
天色蒙蒙亮,看起來不久就要天亮,陸柏山與其他書生在附近找了好幾圈,突然聽見旁邊某個書生摔倒滑落的聲音,那人順勢抓着他的衣袖,兩人一同掉在石洞中。
“哎呦……”
陸柏山摔得四仰八叉,用手拍了拍落在身下的另一位書生,擡頭喊人,“重死了快起開,你們快來,這裡有個山洞!”
所有人湊過去,用燈籠一照,發現兩米寬的洞口底下,躺着陸柏山與另外一名書生,洞口雖小,但裡面空間很大,且石壁上有好幾條人工開鑿的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