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哪裡來的可是?你把丫丫護好。”
馬車一往無前,穿過樹林小徑直沖竹海,杜麗娘拽着缰繩橫沖直撞,愣是将一輛馬車趕出千軍萬馬的陣勢,把後面追來的紅衣刺客,迅速甩在腦後。
馬車内的幾個小姑娘颠的厲害,卻沒有怨言。
眼看着馬車快要消失在前方,領頭的的紅衣刺客,看着四周的竹林突然靈機一動,亮出彎刀削了幾根竹杆,一躍而起跳上竹梢,将手裡的竹杆打出去,斜插在馬車前方。
其他刺客有樣學樣,無數竹杆朝着馬車飛去。
杜麗娘見勢不妙,高聲喊:“不好!這群江湖人武功太高!”
最終,馬車被紅衣刺客的竹杆陣攔下,兩匹駿馬也受傷倒地不起。
李淑芬背着丫丫走下馬車,杜麗娘帶路,周琳琳背着包裹拿劍墊後。
杜麗娘提醒:“快,我們走這邊!”
紅衣刺客追上來,将馬車團團圍住,領頭的人掀開車簾,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轉頭對着屬下大喊。
“快追,人肯定沒跑遠!”
“是!”
一刻鐘後。
李淑芬與周琳琳交替背人,可還是體力不濟,被紅衣刺客追上。
李淑芬看着四周包圍的紅衣刺客,亮出身份令牌,“我是當朝郡主,你們誰敢動我!”
領頭的人上前兩步,所作所為無半分忌憚,直接亮出彎刀指着李淑芬,道:“小郡主、杜夫人、還有兩位小姐,都随我們走一趟吧。”
李淑芬帶着人往後退,“你們想幹什麼?綁架郡主,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領頭的人揮手示意,“聖母有令,全部帶走!”
……
數日後,地宮。
某處不知名石洞,聖女練功房内。
丫丫頭發未束,随意鋪在床上,一身雪白宮裝,左耳空無一物,右耳挂着一串銀鈴铛,袖口和領口是蓮枝刺繡,外面的紗衣上繡着蝴蝶吸蓮圖,脖子上戴着一把銀蓮長命鎖,鎖尾處挂着兩排銀花苞,手腕戴着兩隻沉甸甸的銀蓮手镯,腳腕帶着銀鈴铛與銀蓮花片,串成的挂指腳鍊。
她安靜躺在石床上,體内寒毒發作後,一連數日沒睜開眼睛。
郎月行悄悄送走那群誤闖地宮的書生後,立刻趕回練功房,查看丫丫體内的寒毒。
留下照看丫丫的兩名執劍女弟子,已經伺候郎月行好幾年,為人做事值得信任。
外室的溫泉冒着滾燙的熱氣,裡面插着幾簇黃金做的蓮枝,石壁上挂着一副地宮的地形圖,牆角的架子上挂滿各種利刃,桌子上的木架上,養着一隻會說話的紅鹦鹉。
内室是正常的閨房,裡面的家具全雕着精緻的蓮紋,紗幔和床帳都是白色的,就連桌子上擺放的茶具也是。
銀蓮劍匣被它的主人放在供桌上,石壁上挂着一副聖母抱蓮圖。
聖女的練功房靠近石洞最邊緣,内室有一扇落地大窗,白石砌成的欄杆避免雨水倒灌,上面擺放着一些普通綠植,甚至還插着兩支小風車,與聖女陰晴不定的性格完全不符。
兩名執劍女弟子是雙生子,一個叫連花,一個叫連枝。
她們見聖女回來,連忙行禮,“參見聖女!”
郎月行點點頭問:“聖子可醒了?”
連花、連枝如實回答:“聖子未醒。”
架子上的鹦鹉也跟着喊,卻因主人的冷落故意喊錯:“孫子危險,孫子危險!”
郎月行揮手讓人下去,他徑直走向内室。
鹦鹉張開翅膀飛到他的肩膀上,用腦袋不停地蹭他的頭發,“歡迎回家,摸摸小五,你快摸摸小五。”
郎月行用手撓了撓他的下巴,有些嫌棄,“走開,别搗亂。”
鹦鹉被主人兇了,懊惱地飛回架子上,嘴裡嚷嚷着,“你讓我心碎,聖子讓你流淚,男人兇巴巴,擔心沒人要!沒人要!”
郎月行坐在床邊,用溫柔的眼神看着丫丫,給昏迷不醒的她撚了撚被角,手掌運起内力吸取丫丫身上的寒毒,渡到自己體内。
丫丫的臉色越來越好,郎月行的臉色越來越差。
郎月行反複多次為丫丫祛除寒毒,才收手封住自己的穴道,将寒毒壓制體内,用内力慢慢消化。
丫丫緩緩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石洞,又好奇地看向,坐在床邊的粉裳姑娘,心中的猜測變成現實。
她張了張嘴巴,“我該叫你林姐姐,還是白蓮聖女?”
郎月行伸手将面紗摘了,露出原本的模樣,他聲音很輕怕驚到她,“叫我月行。”
丫丫哭喪着臉笑了笑,“聖女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們以前見過?”
郎月行撥開丫丫額前的碎發,“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