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閉上眼睛問:“這裡是哪裡?”
郎月行如實回答:“地宮。”
丫丫睜開眼睛又問:“你為什麼總是跟着我?”
郎月行反駁:“不是我跟着你,是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丫丫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郎月行開口解釋:“你身上原本封住的穴道被人解開,體内寒毒無法壓制才陷入昏迷,如果你想活命,以後隻能常居地宮,外出必須有我随行。”
丫丫立刻反應過來,“你給我喂了什麼毒藥?”
郎月行搖搖頭,“你忘了九天玄女神功,不,它原來的名字應該是靈劍山莊的冰霜劍法。你學的是上半部《冰霜問心》,我學的是下半部《陽關問道》。
這兩部内功心法相輔相成,暗合陰陽之氣,可惜你我修到最後都走火入魔,你記憶受損遠走他鄉,我每個月圓之夜内功反噬神志不清。”
丫丫愣了愣,“這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郎月行笑了笑,“冰霜問心修煉初期,身體會不斷産生寒毒,需要陽關問道引渡消化。而陽關問道修煉初期,精神會遭到内功反噬,需要寒毒來緩解。你離了我活不了,我離了你也活不了,隻有你的寒毒才能助我修煉。”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用寒毒修煉?
丫丫驚出一身冷汗,“這個武功這麼可怕,不學不就好了?”
郎月行站起身走到窗台邊,伸手将花盆裡的綠植揉成泥,他閉上眼睛深呼吸,極力壓制内心不斷上湧的暴躁。
“不行,别人武功廢了頂多壽命有礙,我們武功廢了隻能等死。沒有内力壓制,寒毒發作一命嗚呼,難道你想變成一座冰雕?”
丫丫使勁搖搖頭,“不想,不想!”
郎月行拍拍手,走過去坐在床邊看着丫丫,緩緩眯起眼睛,“那就與我一同修煉。”
丫丫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郎月行剛想引導丫丫修煉武功,室外卻傳來連花與連枝的腳步聲,他立刻起身離開,臨走前瞥了丫丫一眼。
“好好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
“是是是!”
丫丫瘋狂點頭,等郎月行離開後,她坐起身錘了錘麻木的雙腿,眼睛看向窗台上的綠植,突破瞥到被郎月行摧殘的那一盆,她咽了咽口水,重新躺回去閉上眼睛。
“真可怕,睡覺睡覺。”
練功房外室。
郎月行掀開珠簾走出去,就看見連花、連枝兩姐妹半跪行禮,郎月行用眼神示意去外面說話。
練功房外,連花、連枝撤走其他值守的弟子,才恭敬彙報:“回聖女,剛才聖母那邊來人叫您過去。”
郎月行緩緩閉上眼睛,揉了揉眉角,“今天月圓之夜,聖母沒和新侍君一起練功?”
蓮花如實回答:“聽說……聖母與新侍君已經練完功,正在練功房等您過去回話。”
郎月行立刻睜開眼睛,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聲音也恢複以往的冰冷,“我回來之前,不準任何人接近聖子。”
連花、連枝行禮,“是!”
郎月行臨走前,瞥了一眼架子上的鹦鹉,又看了一眼連花,不由得冷笑,“以後,不準教小五說話。”
連花愣了愣沒反應過來,連枝立刻抱劍行禮,“謹遵聖女法旨!”
郎月行走後。
連花被他當面戳穿少女心事,拿出手帕抹眼淚,一邊打嗝一邊哭,“我……我又沒做什麼。聖子回來就好,這樣……以後聖女走火入魔,就不用把自己鎖起來了。”
連枝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聖女身份尊貴,與我們不同,早點放棄也好。”
連花跺跺腳,捧着臉一路跑回自己房間。
連枝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頭歎氣,“先去準備晚飯,聖子應該餓了。”
郎月行徑直走向聖母的練功房。
一路走來,值守的執劍女弟子們,紛紛抱劍行禮,“聖女聖安!”
郎月行面無表情,也不回應,甚至回來好幾天衣服都沒換,傷痕累累的樣子,看起來又寒毒發作了。
衆人都習慣了他的冷漠,并不敢在明面上造次。要不是聖母寵愛保舉,哪裡輪得上一個男人,做地宮的聖女?
郎月行走進聖母練功房,擡頭看見聖母背着手,站在落地窗戶前,眺望遠方山林翻滾的雲霧。
太陽下山了,落日餘晖給這位心狠手辣的聖母,渡上一層不屬于她的溫暖橘紅。
郎月行走到聖母身後,低頭半跪行禮,“師尊聖安。”
白蓮聖母轉過身,目光落在依舊一身粉裳的郎月行身上,最終停留在他受傷的腳腕處,這個徒弟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規矩,她不由得冷笑一聲。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