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啊，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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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無所謂的看着議論紛紛的衆人，也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諷刺與嘲諷，隻說了一句：

“他會赢的。”

無論過程如何，天道都會讓他赢。

再說了，現在不驚險點，後續怎麼打'反差'？如果真的輕輕松松赢了魔族，其他人難免不會覺得'我上我也行'，這樣還怎麼突出主角的堅韌不拔、奮死拼搏？

這樣，還怎麼讓其他人覺得，自己是個惡毒的、用蒼穹山派聲譽去打壓弟子的、真的想弄死徒弟的、狠毒師傅？

隻要知道這一點，其他的，都是附加在核心上的雜質罷了。

沈清秋用視線環繞周圍的弟子們。看着他們激憤的神情、誇張的動作、恨不得以身擋敵的憤怒。

那是一種被衆人點燃的怒火，恨不得将有罪之人送上祭台的狂熱。

他靜靜看着，屬于同一個門派的、弟子們，對自己的指責。

仿佛，看到了結局中，被千夫所指的失敗者——

那個被囚禁、後道心崩潰而死的。

失敗者。

沈清秋。

這是天道給他的結局，是神明安排的劇本。

而他的一生，隻是為了給主角增添一個‘需要被打到的壞人’。

————

雖說成王敗寇，世道輪回。

但是失敗的那一方，誰又能知道是否能東山再起呢。

而且，就算是後續起來了，落敗的落魄滋味、被衆人辱罵責打的苦難過往，難道真能‘一笑而過’？

‘虎視眈眈’的天道，不僅給自己安排了屬于失敗者的結局，更是用衆人在逼迫自己那可憐的、僅剩無幾的良心。

而今，沈清秋站在天道的指揮之下，溫順的接下屬于自己的戲份，走屬于‘人設’的道路。

為主角鋪路，為劇情展開添柴。直到最後需要他以身投入之時，将一切悔恨燒的灰都不剩。

9.我都退成這樣了，還不行？

他是男頻仙尊，不是女頻老媽子！！！

——————

洛冰河正面遭受重創，幾口血悶在胸腔，聽到這麼笃定的一句話傳到耳朵裡，不知怎的，就把淤血咽了下去。

會赢……嗎？

師尊是因為真的覺得他會赢，才把上場的機會給他的？

洛冰河内心開始糾結。

他上台的時候，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悲壯赴'死'。而戰況也如他所料：自己幾乎完全沒有出手機會，被天錘長老的'亂披風'壓制的死死的！

而且，力量的差距太大了，武器的差距也不小——劍，走靈巧；錘，以力破巧，一錘破萬法，力壓群雄！

這樣的人，還擁有着數倍于自己的體格，哪怕是他輕飄飄的一個虛晃，都能讓洛冰河受内傷！

又是重重落下的一錘，一股直逼死亡的透徹寒氣激入體内，讓洛冰河頓時一僵，不知怎麼的，将頭縮在胸口，雙手交互、用背部去承受這一擊。

伴随着沉悶聲響起，洛冰河宛如一隻蝦米般弓着身子，瞬間倒飛出去。

而台下的衆人，被這一道身影所吓，激動之後、群英激憤：

“這個沈師伯也太過欺負人了！這不是讓他去死啊！”“這都打成那樣了，怎麼也不喊停，再打下去就真死了！”“快找個人上去幫他啊！”

——————

“......”

當主角一口血隔着大老遠愣是噴到沈清秋身上的時候，沈清秋平淡的表情破裂了。

别問，問就是嫌髒！

他都打算按部就班走流程了，咋的離那麼遠還要波及自己？

他都忍受衆人沒腦子的廢話了，也容忍自己的弟子成了‘惡毒反派的狗腿’，也接下天道遞過來的本子。

怎麼，還要時不時提醒一下，讓他時刻清楚身份？！！！

咋的，配角的情感一無是處是嗎？

反派的心情不需關注是嗎？

“師尊...”

甯嘤嘤拉着沈清秋的衣袖，眼裡滿是對情郎的疼惜：“您對阿洛太不關心了，他到現在用的還是練習劍呢。他14歲了，該去取一把自己的佩劍了。”

“...”

沈清秋看着自己之前千疼萬寵的弟子，額頭青筋都要跳出來了。

咋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主角沒打赢，怪我？

你知道我進靈犀洞多久了嗎？

你知道這些瑣碎事情我從來不管嗎？

你知道我讓他去百戰峰，是他自己不願意，并且百戰峰也不收嗎？！

他一個問題少年，修為不行怪我，能力不行也怪我，其他沒單位願意接收也怪我。

咋的是不是之後單身沒女人，也要怪到我頭上？！

你們一個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什麼都能推脫到我頭上？

我是教人修煉的，不是你們的人生導師！

我都沒讓你們下山曆練，也沒剝削你們幹活，更沒有将你們尋得的天靈地寶不管不問的全部收走——

對你們還不夠好嗎？！

自打進了清靜峰，讓你們如同後勤一樣幹過雜活嗎？

讓你們為資源拼得你死我活嗎？

讓你們為了一口飯跪地乞讨嗎？

物質條件都給夠了，還能指望他如同貼心大姐一樣，一個個的去談心送溫暖不成？

他是男頻仙尊，不是女頻老媽子！！！

就算是女頻裡面的溫柔師尊，也不至于全方位的各個插手吧？你們到時候是不是又該說我不顧及你們的隐私，控制欲太強？

真他丫丫的，因為他是反派，所以啥都不對呗！

既然這樣，那不如幹脆掀桌子算了，大家一起玩完，讓天道直接控制他的軀體，換個靈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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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一把将自己的衣袖抽出來，完全不顧及甯嘤嘤因震驚而眼裡湧現的淚水，施展清潔術，将周身打理幹淨。

接着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魔族身上。

魔族的情況，與悠閑的蒼穹山派衆人大為不同。他們一個個激動不已，看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仿佛體内的中二之魂已呗燃燒，恨不得立刻撲上來大開殺戒。

一邊是放松到有空聊八卦、謾罵守護者的蒼穹傻子；

一邊是摩拳擦掌、被調動起戰鬥欲的魔族衆人。

這對比，不可謂不慘烈。

這場景，不可說不可笑。

沈清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笑得如此瘋狂，以至于整個人就像是瘋癫了一樣。

傳言清靜峰峰主為人極為偏執、因修為不前走火入魔多次，如今看來，傳言不假啊！

“你們啊……”沈清秋突然停止笑聲，搖搖頭，寬袍大袖一揮，一步跨出，令蒼穹所屬直面滿是戰意的魔族。

看着方才還悠閑到仿佛喝茶品戲的衆人驚慌後退，心裡忍不住一歎。

為旁人遮風擋雨有什麼用呢，對方除了厭惡你遮擋他的陽光，并不會收到一絲感激。

唯有——讓他真切的感受到狂風暴雨，才能懂，室内的溫度與微風，是如何的溫馨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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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将表情調整得瘋狂、失望、憤怒一些，就像是被其他人搓到痛腳般，大肆責罵着：

“本尊本來沒打算來這裡，但你們卻非要逼迫我來。現在，本尊來了，你們卻又覺得本尊為人不行、作風不正。”

“魔族提出‘三局兩勝’的要求，我沒有回應，你們卻已經默默接受并默認了這個規則。這不是因為你們知道，打擂台時隻需上台的三個人去戰鬥，其他人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做個旁觀者？”

“更絕的是，本尊将人擊退後，除了一個小姑娘挺身而出應戰之外，你們這些所謂的大老爺們兒居然真的将自己當成了旁觀者，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沈清秋的聲音如同黑夜中的閃電，将整個‘遮羞布’都扯下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撼。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無情地刺破了每個人的心。衆人不禁感到一種無法抵禦的恐懼，紛紛低下頭，不敢再與沈清秋對視一眼。

“到了第三局，當你們看到那個渾身是修真界解不了的毒、隻要一接觸就會死亡的可怕敵人時，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退縮。”

沈清秋笑了笑，對這個‘黑化癫瘋’的人設很滿意，故而加大輸出：

“你們這群隻會說閑話的家夥，根本不配被稱為修士！”

他的聲音愈發尖銳，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每個人的心：

“更有甚者，不少人還向我使眼色，期待着我這位“峰主”能展現出一貫的“尖酸刻薄”、“卑鄙無恥”，能主動以大欺小，替你們解決掉那個強敵。"

沈清秋的目光掃視着衆人，滿臉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本尊沒有答應你們的要求，而是詢問你們的建議，結果除了本尊一貫看不上的洛冰河站出來，去面對敵人。你們又做了什麼？”

沈清秋此刻也不管洛冰河是不是被‘逼上擂台’。反正天道的意思很明确：洛冰河上，就讓他展露頭角；洛冰河不上，修真界上的人就死。

最後展現出來的事實是：洛冰河最後上台，在其他人不敢上的時候，他站了出來，以命相搏，被打倒了。

既如此，那些‘竊竊私語’的‘旁觀之人’，被對比的多麼尖酸可笑、貪生怕死呢。

他們這些‘因主角站出而幸免遇難’的人，本該為了主角而感動，自發稱贊主角的英勇無畏、舍生忘死。

現在——就為沈清秋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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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那就，裝瘋賣傻、爆發一波吧

天道本以為沈清秋已經認命，卻沒想到這家夥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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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僅心中毫無愧疚之意，不認為‘洛冰河’是替你們擋住了災禍，反而覺得本尊這個做‘師尊’的太過心狠手辣，竟然讓他去送死？"

沈清秋的語氣愈發嚴厲起來，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憤怒和失望。目光如炬，緊緊地盯着那些弟子們，如刀剮般的視線仿佛要将他們看穿一般。

身為主角的‘師尊’，将主角推上去的‘始作俑者’，如何算不上‘力纜狂瀾’‘知人善用’呢？

"你們這些弟子，當真令人失望至極！平日裡一個個自視甚高，關鍵時刻卻隻會退縮逃避。如今，一個比你們年輕許多的師弟都敢于挺身而出，你們還有何顔面說自己是‘與天争數、論道修仙’？"

蠢貨們，以後出門，可不要爆自己是蒼穹山的，我真怕因你們蒼穹山被當成殘障人士收容所。

"從今往後，若再遇到類似情況，誰若敢臨陣脫逃，休怪我無情！"

沈清秋的話語擲地有聲，仿佛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他淩厲的眼神掃過衆人，給所有弟子敲響了警鐘。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話而凝固，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輕易開口。

‘很好。’沈清秋看着被訓斥的如鹌鹑的衆人，心裡滿意了。

以大欺小是不好，但是爽啊。

以勢壓人是不對，但是爽啊。

借機狠狠訓斥這些沒腦子的玩意，多爽啊！

以力壓十會，他如今形勢正強、修為巅峰，若此時還在乎衆人所謂的‘衆口铄金’，還不如早點自殺重開——反正他名聲已經很差了，再差點又能如何？

當然了，天道肯定是不滿意的，指不定又打算在那給他使點絆子。

隻是——

那又如何呢？

他原本都接受劇本，聽從安排了。

天道居然還安排甯嘤嘤跟他要資源，要後續的獎勵和劍法？

14歲。

主角的14歲，于魔族入侵戰役一戰成名，被衆人傳揚，踩着沈清秋的名聲上位。

沈清秋的14歲呢？是前半年在街頭跪地乞飯，後半年于秋府當沙包。中間還摻雜着将所有期望交給旁人，卻被人忽視和遺忘。

天道刻意提及年齡，不就是想讓他‘回憶’一下過往，讓他明白，當下的生活是天道所賜，莫要不聽話？

畢竟。現在的仙尊生活，與曾經的寄人籬下。

那個不在天道注視之下發生呢。

可。

天道啊，你知道沈清秋為何修仙嗎？

你知道修真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奪其一的含義嗎？

你知道，為何男頻仙俠裡面。衆人的目的，永遠是推翻天道統治，令大道繼續無情，一視同仁的視萬物為屠狗嗎？

有了感情偏愛的天道，不是天。

有了想要庇護之人的神明，不是神。

所有沾染了情感的物質。哪怕是智能AI，都是不可控的。

人貴在思想，卻又毀滅于理念。

萬物，本該無為而治、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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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沈清秋為何‘突然爆發’。

其實也很好理解。

且不說那些被刻意操縱的人生，看起來就很不友好的劇本。

單論目前的輿論場。

現在隻是‘主角被敵人一時打倒’，就能被罵成這樣；後面主角刻意的設局與打壓，沈清秋的名聲一降再降，又會被問候多少次？

而這其中，真正關乎到沈清秋的‘過錯’——實在是，牽強到令人發笑。

簡直可以說，天道為了‘強捧’洛冰河，刻意将兩人拉扯對比。

通過‘踩’沈清秋的行為，讓洛冰河以‘被欺壓的小可憐’‘被忽視的天才’‘被打壓卻依舊心存善意’的形象快速出現在大衆視野，為他造勢。

既如此，沈清秋又何必跟這玩意繼續‘溫情和平’下去？

對方都表明了要踩死你，不反抗，還打算将臉貼上去，替對方擦鞋不成？

反正他的清靜峰峰主是老峰主推舉的，又不是這些連築基都進不去的低階弟子能動搖的。

說句不好聽的，若非最後的結局裡，他有一條洗不掉的‘殺死柳家柳清歌’，而柳家又的确實力強盛、一貫護着自己的老峰主也已隕滅，他還真沒人能奈何。

想到這裡，沈清秋不想玩了，欲快速解決戰鬥。隻是，情況都到這裡了，戲還是要演一下的。他心中萬千變換、諸法推算無所謂，現實裡總不能給人一種‘早就瘋掉’‘急需治療’的印象吧？

"明帆!"沈清秋突然喊道，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修雅可取來？”

明帆渾身一抖，連忙跑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師尊……您的本命靈劍已經徹底損毀，無法再使用……"

沈清秋微微眯起雙眼，語氣中透着不滿和不爽："嗯?"

明帆戰戰兢兢地低下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顫抖着聲音回答道："師尊，萬劍峰那邊傳來消息，您的修雅劍已經徹底損毀，無法再使用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清秋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緊緊握住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然而，下一刻，他卻出人意料地大笑起來："哇哈哈哈哈！"

沈清秋笑得瘋癫，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天道，你‘哔哔哔——’我偏不應你的意！”

說完，他猛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他體内湧出，瞬間将柳溟煙的佩劍吸入手中。他手持長劍，身形一閃，如同一顆流星般沖向妖女紗華鈴。

紗華鈴見狀，心中大驚失色，她拼命向後躲閃，想要避開沈清秋的攻擊。同時，口中不斷發出尖銳的叫聲，試圖用言語将沈清秋擊退："沈仙師，您的乖徒弟還在比試呢！您若是打算以大欺小，别怪鈴兒以多欺少了！"

“無妨！一群隻會撚酸零碎的玩意，被你們打死也隻能怪平日裡疏于修煉！”沈清秋手中長劍激起無數寒光，冷冷地回應道。

紗華鈴心中暗恨，但她明白沈清秋的實力絕非自己可以抵擋。然而，她并不甘心就這樣敗退。她眼神一轉，咬牙切齒地說道：“沈仙師，你如此庇護洛冰河，就不怕日後他會傷你的心嗎？”

沈清秋輕蔑地笑了一聲：“哼，就憑他？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懼！”

沈清秋手中長劍光芒大盛，劍氣呼嘯着朝紗華鈴斬去。紗華鈴使出全力想要抵抗，但在沈清秋的強大攻勢下，她節節敗退。

此時，場上局勢已然明朗。

沈清秋展現出的實力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原本喧嚣的場面此刻變得鴉雀無聲。

這場比試本就是沈清秋與天道的掰手腕——天道用門下無辜弟子的性命逼迫沈清秋，沈清秋按照天道遞過來的劇本演繹屬于自己的戲份。

隻是。

天道本以為沈清秋已經認命，卻沒想到這家夥被‘逼瘋’了？

被流言逼瘋的仙尊，不顧及什麼虛假的試探，以近乎走火入魔之态上場斬殺一切。

接着爆發出尋常不會展現的實力，一舉将所有敵人鎮壓。

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以勢破萬巧、一力降十會，走火入魔的瘋癫，就是撕破棋局的異類法門。

魔族弟子們面面相觑、四處閃躲，他們意識到今天這場較量已經輸了。不僅如此，若是跑的不快些，說不定連命都要留在這裡！

而那些之前對洛冰河落敗後、冷嘲熱諷沈清秋的人們，此刻也如同修了閉口禅一樣，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沈清秋看着敗下陣來的紗華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目光越過紗華鈴，望向天邊，仿佛一個氣急之後不管不顧的瘋子：

“想踩着我的名聲讓洛冰河嶄露頭角，順帶着替他找個努力目标，好激發主角的血性？”

“天道，莫要欺人太甚！”

他的話語過于驚人，旁人隻能從一堆‘哔—’聲中聽出沈清秋正與冥冥之中不可見的存在對話，而沈清秋狀若癫瘋，臉上因激動而湧出紅暈。至于那句‘欺人太甚’，難道是對魔族所說？

果然，衆人随着沈清秋的身影看過去，遠遠聽到一句：

“本尊說過，你打不赢，就退出清靜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哪來的給本尊回哪去！”

“師尊...”洛冰河雖被天錘長老繳了兵器、踩在腳下。但他看向将魔族妖女打趴下後殺入敵人内圍的沈清秋，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激動：‘師尊，是為我複仇了嗎？他閉關前還讓我滾開清靜峰，這是給我機會要接受我了嗎？！’

“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托！”洛冰河感覺體内充滿了力量，哪怕将這身血肉報給蒼穹山派，也要将敵人永遠的留在這裡！

11.他是個好長輩，必須的

怎麼不算美好的、令雙方都滿意的誤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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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沈清秋的爆發與洛冰河的爆種，魔族妖女紗華鈴被留在了蒼穹山派——别問為什麼《渣反》世界是将他們放跑了。這樣好的‘人證’和‘俘虜’，若不留下敲竹杠，難道真讓她過來打殺砸搶一頓之後就跑了？蒼穹山派第一大派的臉還要不要了？

況且，魔族砍傷的、因蒼穹山派弟子焦急奔走而踩傷的那些人，總得有個說法。而這個賠償，不能是蒼穹山派随意花點錢就算了吧？賠償，自然是魔族出錢，過來賠償+道歉，才能把人放回去。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掌門嶽清源去處理的，沈清秋才懶得管這些瑣事。他都負責把人打走了，還能指望他再仔細安慰弟子們，說些‘你們也很棒棒，抵擋了魔族入侵呢！’之類的話語嗎？

屁嘞，沈清秋恨不得将這群隻會說閑話、臨陣脫逃還總是竊竊私語聊八卦的玩意，都扔到外門，讓他們好好幹活，不僅能讓他們認識到自身價值，還能為門派節省資源，為門派的發展添幾分力——畢竟花了門派那麼多的資源養出來的弟子，逐出師門太虧了，得讓他們幹活補回來！

“系統。”沈清秋回到自己屋子，再次呼喚系統。雖然系統啥用沒有，但萬一能獲取什麼有用信息，不知道豈不是虧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知道的東西越多，所能做出的選擇也就越多。

可惜，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裝死。當然，可能也已經離開過了。

準确的說，系統從頭到尾，也就剛開始出現了一下，後面就了無蹤迹。

嗯。挺好的，其實他也不是很習慣腦子裡有個别的玩意，萬一那天系統壞掉，炸他腦子裡，将他搞成傻子怎麼辦？

沈清秋開始捋系統曾說過的一些東西。

首先，系統讓他做了個關于結局的預知夢，又告訴了他‘殺死他的敵人是洛冰河；

接着系統還用毫無波瀾的機械音告訴他‘蒼穹山派所有人都死了’；

除此之外，系統建議他學習異界魂魄的“懷柔”政策，但并未提供更多具體幫助。

其中，關于衆人是怎麼死的，異界之人又是如何做的，洛冰河為什麼會成長到那個地步，關鍵點是哪些，概沒透露。

這就像是看了一個話本，原以為是‘劇透’，實際上卻是引人去看的‘簡介’？

啊，也不算吧。

系統也曾反複告誡沈清秋‘洛冰河是天道寵兒，天道勢必要保的人，他是殺不死洛冰河的，就算是殺死了，世界會直接崩塌，要麼全部重開，要麼大家一起灰飛煙滅。’

嗯...

原本沈清秋是不信的。隻是，有些東西，親眼見證之後，你不得不信。

比如，針對‘沈清秋向洛冰河展露殺意’這件事——天道的出招也很快。

其招式大緻為兩種：一種是直接對出招人出手；另一種是對接收人出手。

第一種，比如說毫不講理的天降橫梁、将敵人砸死或損毀對方兵器——但這個是有特例的，比如洛冰河與天錘長老的擂台比試中，洛冰河也曾被打得瀕死。

所以，堂堂正正的比試中，是有機會弄死他的。

第二種，比如說沈清秋準備将洛冰河扔出去，那個‘接收人’也就是柳清歌，突然走火入魔，險些離開人世。

嗯，這個可能是天道的手筆，也可能就是柳清歌單純點背。但也不能排除天道暗中推波助瀾的可能性——畢竟，一個經常走火入魔的人，走火入魔不算什麼。但一個幾乎沒有心魔，腦子裡隻有打打殺殺的玩意，讓他走火入魔，就有些怪異了。

另外，天道給洛冰河準備的初次登台的秀場，被沈清秋的爆發給搶了風頭；就連本該作為洛冰河‘報複目标’的沈清秋，也通過陰差陽錯、機緣巧合，将他在洛冰河心中的形象，向異界之魂的角色靠攏。

異界之魂的懷柔政策，相當于給予主角母親般的溫暖和關懷。

沈清秋的‘生硬’轉變，相當于給予主角‘來自嚴師的認可’。

兩者，雖然差别很大，倒也算是歪打正着，其結果都讓主角心中的“複仇目标”已經悄然改變。不再是對沈清秋充滿恨意，而是變成了：‘嗚嗚嗚，師尊終于看見我了。’

當然，關于其中的一些細節。

比如沈清秋的原話是‘洛冰河，放心吧，你死不了的。哔哔——不會讓你死的，這不過是個小怪罷了。哔哔——一定會讓你赢的’；但是在旁人聽到的、看到的，就是洛冰河被擊飛、沈清秋明明擔心的不行，卻還是笑着安慰他，說他一定能赢，他也一定會讓洛冰河赢。

而對于洛冰河來說，他的内心有了與衆不同的觸動：‘師尊，他是在乎我的！他是真的覺得我能赢，才讓我上台的！他終于，看見我了嗎？而且師尊說了，他一定會讓我赢的！’

這，怎麼不算美好的、令雙方都滿意的誤會呢？

因此——沈清秋就大度的，不追究對方力竭後砸自己懷裡的事情了。

若是此子醒來，得知‘最後一刻暈倒在師尊懷裡，并且被師尊吩咐盡快救治’。

嗯，他可真是個愛護弟子的好長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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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武癡的腦子裡，隻有打打打？

來自天道的惡意與針對，這玩意居然打算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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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沈清秋正靜靜地坐在窗邊，欣賞着窗外那片被染成火紅色的天空。絢爛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展現在他眼前，讓人陶醉其中。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才剛剛起來，雖天道刻意搞事，但一切還早。故事才剛開篇的時候，說什麼‘近黃昏’？

身後傳來腳步聲，柳清歌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眼神複雜地盯着沈清秋。他有些難以理解的看着隻着純白裡衣坐在桌邊，随着光線一點點消失卻不曾點燈的家夥，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你今天怎麼改了性子？”

沈清秋的性子一直很别扭，最重要的是，他不僅人别扭，還是打死不将話說出來的撅嘴葫蘆，屬于全身骨頭都被打碎，嘴都是硬的。

“柳公子漏夜前來，就為關心沈某？”

沈清秋看着杵在眼前的某人，感受着金烏落下後，逐漸陷入黑暗的世界，心緒還沉浸在之前的分析之中。隻是，即使心裡有些想法，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漠疏離，拒人于千裡之外。

“不然呢！”柳清歌沒好氣地撿了個凳子坐下，伸手将燭火點上。燭光下，沈清秋那張臉看起來格外讨厭。但是想想這家夥最近的幹的事，要不是臉上表情還是那麼欠揍，他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被奪舍了。

“呵。”沈清秋看着極為順手的柳某人，心中的不爽愈發強烈，感覺自己的生存空間被他人侵占，心裡開始瘋狂地想要攆走這個人：“我與你說過兩次，天，醒了。”

“我也跟你回過，我不關心！”

柳清歌不耐煩地擺擺手，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凳子上長滿了刺一般，想着趕緊問完趕緊走，媽蛋這地方跟他主人一樣不讨人喜歡。

沈清秋看着随便闖進來的、欠揍的柳某人，心裡想着清靜峰的陣法該換一下了。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問出一個問題：“你為何會走火入魔？”

這個問題讓柳清歌有些意外，他有些無語地回答：“我怎麼知道？”他心裡暗自嘀咕，嘴上就開始不饒人起來：

“走火入魔的本不該是我，不應該是你這種執着于修為的人才更容易走火入魔嗎？”

“......”沈清秋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看着一點腦子也沒有的玩意，實在是心累，幹脆為他點一條明路：“你回柳家吧。”

“？”這句話讓柳清歌感到十分詫異，他不禁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問：“為何？”

“蒼穹山派存在不安定因素，先躲一陣。”這絕對是沈清秋的肺腑之言，他甚至還跟柳清歌進行了解釋！

柳清歌：“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若非他修為高深，實在是欠揍。

“...”

沈清秋很難得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純種的武癡，腦子全用來練武修煉了嗎？

沈清秋無言以對，隻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柳清歌回以同款‘無話可說’臉。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着，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

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自從認識以來，唯一‘和平共處’的時光。換作平時，早打起來了。

嗯，當然，即便是啥也不說的面面相對，兩個人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沈清秋、忍無可忍：“滾吧。”

柳清歌、挑了挑眉：“要不還是打一架吧，你赢了，我就回去。”

....沈清秋瞳孔放大，為自己居然試圖跟一個武癡聊天而感到窒息，柳清歌到底是多蠢才會說出這種話來？來自天道的惡意與針對，這玩意居然打算硬杠？

沈清秋、咬牙切齒：“天道無常，你個蠢貨。”

柳清歌、我行我素：“勞資修煉本就是與天争，怕個鳥。”

“...”

沈清秋已經開始後悔了，當時他為什麼不弄死這玩意，現如今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看着明顯處于爆炸邊緣的沈清秋，柳清歌終于回過神來：“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邊說，柳清歌邊狠狠的打了個寒碜：“你這地方，比靈犀洞都冷，該不會布冰系陣法了吧？”

“...”

完了，更想弄死這玩意了。

沈清秋冷笑一聲：“滾！”

說着，順便将清靜峰的陣法全部關死，又拿出一堆靈石，将他們好好的升了個級。堅決杜絕任何非清靜峰的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