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線索NPC不能說謊的。”
平矮的層層疊疊的屋子,收拾的很幹淨的巷子一點都瞧不出這是個恐怖副本的一部分,除了那些密密麻麻猶如藏匿了什麼東西的曲折小路,很多條路,甚至多到讓人懷疑怎麼這些人是怎麼生活在這迷宮之中而不會迷路。
他們行走在些路中,根據提示尋找着小魚标志物,牆是灰黑色的,暗沉的叫人看不清上面是否畫了那麼一條小小的遊魚,瞧久了會産生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仿佛有人追在身後似的,一回頭卻什麼都沒有。因為實在看不出來,他們隻好伸出手一寸寸摸過去,潮濕的、帶着一些油膩的手感,肌肉男猛地抽回手,一看上面卻隻有一點白灰。
為什麼會有白灰?……這不是黑色的牆嗎?
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有了,他狐疑地觸摸着牆壁,似乎摸到了一個尖嘴的橢圓形,這就是霍特說的标志物嗎?魚嘴朝着上,從左往右第一條路,他朝着小魚嘴指着的方向走去,謹慎穿過小路。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起初他以為是那兩個女人,便沒有在意,但是越來越不對勁。
肌肉男叫瘦高個注意着點身後,自己繼續去摸索與小巷格格不入卻很顯和諧的牆壁,依次從隻有兩條分叉口的上下表示左右,一直到魚嘴按照時鐘的方向開始刻畫,一點鐘就是第一條路,順時針轉圈,真的會有十二條路嗎?男人這麼懷疑,就當他沉下心感受越來越不明晰的标志時,瘦高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小聲又快速地說着。
“大哥,有人在看着我們。”
肌肉男回過頭,卻沒發現瘦高個說的“人”。
“你看到的是什麼樣的?”
“有面色灰白像是城堡中那些仆人的,也有幾個看上去更不像人,眼睛是紅黃的,覆蓋着黏液一樣的東西。”
他努力回憶着,盡可能說出更多特征。
“那些穿着仆人服裝的是從屋裡出來的,隻會站在牆邊看着我們,但是——”
瘦高個說着,開始臉色泛白。
“那些怪物,好像把我們當食物了。”
“……加快速度。”
*
“姐,他們在看什麼?”
“别去關注,注意距離,不要離他們太近了。”
女人冷靜地握緊刀柄,向前一個半身擋住妹妹,在對方快要脫離視線時才往前走幾步。
當沉浸在找路或是跟蹤時,就會縮短與怪物的距離。曾經似乎也有人這樣摸索着牆壁一點點前進,還要随時注意着身後是否有人追上來。昏暗的巷子裡,有人趴伏着、顫抖着、恐懼着,他們在恐懼什麼?
女人深呼吸,握住妹妹的手,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透出不确定和恐懼來。
“……我要做個實驗。”
她快速說着,聲音低沉。
“你看着他們,如果快要看不見了在跟上去。”
“好。”
女人趴伏着,如同前面那幾個不自覺做出這樣動作的人。隻是她做出的幅度更大,她摸上牆壁,強忍着異物感帶來的不适,佝偻着身軀,一寸寸貼合在旁邊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建築物。
恍惚間,她感受到那種恐懼,仿佛有人在追逐着,想要将自己送進怪物口中的恐懼,人會本能的對危險做出各種反應。當對另一個人擁有這樣的感受時,他做了什麼?
“食物嗎?”
女人呢喃,但是為什麼要吃人?按照小鎮裡各種功能性建築的分布,是個很富足的地方,不存在食物不充足的情況,除非天災人禍。
拜神?但筆記上說在拜神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病毒,那麼那種病毒到底是什麼?病毒會控制人吃人嗎?
病毒的傳播總是要有源頭的,或許可以在那座“聖堂”找到答案。還有這下或許可以将小鎮中的異象與筆記聯系起來了。
或許是什麼病毒的流傳導緻小鎮中發生異變,于是分為了兩波人,一波在想辦法解決,而另一波……和異變的人是一夥的,或許他們本身就是異變的人類,也或許是奉作神明和其他東西,總之在追殺正常的人類。
公爵建造了聖堂用以庇佑無辜的人,但是可能是無法徹底阻止追殺和保護聖堂的存在,于是建了這迷宮一樣的小巷。當有人想要去聖堂時,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辨别方向,還要放着身後可能在追逐的人。
……這是真相嗎?
她猛然往前一栽,頭磕在牆上,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巷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妹妹去追着前面那波人了,她也該繼續,希望能在聖堂找到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