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些“妖精”将自己辛苦捉來的分統統吃了個幹淨,玩家們有些心煩了,那個一開始出聲詢問奚朝的人四處觀察找着辦法。忽然間,他看見奚朝正慢悠悠和她的玩偶講話,眼睛一亮。
“你有辦法把這些該死的妖精趕走嗎?”
急切又焦慮的聲音不停問着身側的娃娃,那隻玩偶調皮地一轉身,捂住嘴嬉笑。
“你問我呀,讓我想想……”
“别賣關子了!誰知道萬一得了最後一名有什麼懲罰!”
就算這些玩偶再可愛,它們表現的再和善,他也沒忘了現在是在副本裡,所有的善意都是表演出來的假象。上一個敢沉浸在這種氛圍裡的早就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别着急嘛,”嬌俏的娃娃做了個鬼臉,它滿不在乎地捧着軟乎乎的肚子,“我是有辦法,不過你不一定樂意就是了。”
“什麼辦法?”
“把你的眼睛給我呀,我一個人可沒有辦法知道究竟哪個是有問題的家夥。”
“……什麼?”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的眼睛……你不會舍不得吧?”
它猛然向前撲到玩家眼前,被封住的嘴角不高興地往下撇。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不可以對朋友吝啬啊……”
玩偶咄咄逼人越靠越近,眼睛上畫着的星星逐漸黯淡,濃郁的黑蔓延至半邊瞳孔,這個時候它反而笑了起來,隐隐有期待的架勢。
他看着那雙看着像是棉布縫上去的眼睛,裡面印不出他的身形,隻是單純的一塊布而已。它的身軀嘎吱作響,關節摩擦發出刮木頭的聲音,好像生鏽扭曲的骨骼在活動,預備進行一場狩獵,玩偶笑着,貼近男性。
“我們同用軀殼……”
玩偶哼着奇怪的、像是在一首曲子中硬生生插進與其并不相符的歌詞唱段,孩童自娛自樂般的童謠,他無法動彈,隻能被迫直視那雙被暈染成黑色的眼睛。冷汗簌簌冒下,一顆、一顆墜在脖子上,淌下時被衣物吸收,他盡力強迫自己從對方的視線中閉上眼。
“可以!”
壓迫感瞬間消失,黑暗中隻能聽見嬉笑聲,從左至右,心情很好似的。
“不要害怕嘛,我的眼睛也會給你呀,又不是沒有了。”
它看似安撫,語氣輕巧。
“而且不是你問我解決辦法的嗎?這個就是辦法,沒有其他的了。”
娃娃歪歪頭,咧着嘴笑。
“我們現在來交換眼睛吧?放心好了,這場遊戲結束後會還給你的。”
“……好。”
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目前除了這一條路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在他答應之後,玩偶嘻嘻笑着用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眼球。并不痛,如同失重般、身體脫離掌控的錯覺讓人并不好受,同時伴着異物入侵的感覺更是令他偏頭想要躲避。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因為那娃娃以一種玩笑似的口吻說着。
“如果亂動的話,眼睛可能就回不去了哦……好了,完成!我的技術真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