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了手稿,裡紗的心情很好。
她要的紙筆當天晚上獄寺隼人就給她找來了,所以第二天一早裡紗就拜托護士小姐幫她在病床上支了個小桌子準備随便畫點什麼。
格蕾絲小姐幫她拿回了手稿,送一副耳釘做謝禮吧。
“是這裡嗎?沒有走錯吧?這兒都沒什麼人。”
聽到門外有人說話,裡紗停筆。
她現在稍微有點理解沢田說的“陸續”了。
昨天沢田剛提醒過她,獄寺的姐姐就來了。現在剛過十點,又有人找上了她。
裡紗不禁想,獄寺他人很悶騷,人緣卻意外的很不錯。
門沒被敲響就被人推開了,進來的少年明顯年齡不大。他探頭進來,對上裡紗的目光撓了撓頭:“呀,你好啊。”
裡紗點頭:“你好。”
“藍波,不敲門就直接進去是很失禮的行為。”少年身後跟進來一個,高很多,但面龐也很年輕,他朝裡紗略帶歉意地微笑:“你好,時見小姐,我是風太,這是藍波。我們是隼人哥的朋友。”
裡紗有點驚訝:“他還有這麼年輕的朋友。”
風太笑:“隼人哥其實很受小孩子歡迎。”
裡紗瞳孔震驚:“真看不出來。”
藍波好像和她找到了共同話題:“是吧,風太的這個排名絕對錯了。”
“你才沒資格說這個話啦。”風太推他。
藍波被推到裡紗床邊,順手就拖了凳子抱着椅背坐下:“所以,你是獄寺的女朋友嗎?”
裡紗忽而笑了:“你這麼覺得嗎?”
“是的吧。”藍波說,“你和彭格列無關,獄寺能帶你回來,還讓你住這裡。你是哪個家族的?”
裡紗搖搖頭:“我不是。”
藍波驚訝地睜開了另一隻眼睛:“那他帶你回來?”
“不可以嗎?”裡紗問,“你們有那樣的規定嗎?不可以和普通人往來?”
“這倒是沒有……”藍波又閉上了一隻眼。
風太插上一嘴:“但是對我們來說有别的意義。普通人和我們扯上關系意味着染上麻煩,進來不是好事。”
裡紗:“你是說我之後的生活也會再遇到Mafia嗎?”
風太遲疑了片刻,最終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也不是。”
他沒說,但裡紗覺得她隐約能猜到。
“好了。看過人長什麼樣了,我先走了。”藍波起身,突然想到什麼又退回來,“看在我今天來探望你的份上,你能不能讓獄寺幫我掃這個月的廁所?”
“我和他不是這種關系。”掃廁所?裡紗哭笑不得,“但我會說說看的。”
藍波眨了眨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他剛拉開門,門外傳來一聲怒吼:“羅密歐——”
藍波渾身一個激靈,轉頭就想跳窗。
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手持兩份食盒的碧洋琪飛奔而來,啪啪兩下給他幹到倒了。
裡紗目瞪口呆。她轉頭問風太:“他不是叫藍波嗎?”
風太淡定地回:“在碧洋琪姐眼裡他是羅密歐。”
裡紗汗顔。
地上的藍波流着眼淚爬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火箭筒。
裡紗驚恐地後背貼緊床:“風太,這樣不要緊嗎?”
“沒事的。”風太安撫她,“那是十年火箭筒。是一種能讓目标與十年後的自己調換五分鐘的特殊兵器,不是武器。”
“奧。”裡紗想起她在夢裡見過這個,“這麼神奇。”
粉紅色的煙霧沒有煙味,很快就散幹淨了。
十年後的藍波變成了很成熟的大人樣子,他環視了一圈病房:“碧洋琪姐,風太。”他看向裡紗的時候眼神全然陌生:“這是你們的朋友嗎?”
裡紗微笑:“是的,你好。”
碧洋琪對十年後的藍波沒有攻擊性,她看不到羅密歐了,拍了拍手對裡紗說:“我先走了。”
“我來之前還在吃飯呐。”十年後的藍波伸了個懶腰。
五分鐘過得很快,粉色煙霧炸開,少年藍波又回來了。他看上去已經好多了,至少已經恢複了活力。
他一出來就哭喪着臉:“彭格列說這十年裡晴部對有毒料理的醫療技術發展地很先進了。”
“……”風太無從安慰,隻是拍了拍藍波的肩膀。
碧洋琪剛走沒兩分鐘,又有人到訪。并且因為門開着,這個人也是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獄寺隼人大步流星地邁進來,一下擒住了藍波的後衣領:“你來幹什麼?你不是回波維諾了?”
“我來探望病人!”
“你隻是來打擾她的吧!”
“在你來之前明明都很安靜!蠢寺!”
獄寺隼人給了他腦袋一拳,強硬地把人拖出去了。
裡紗還能清晰地聽到藍波在那抗議:“為什麼風太就不管?憑什麼針對藍波大人!”
“你自己反省。”獄寺隼人冷酷無情地回道。
被點到名的風太很有禮貌地向裡紗道别,匆匆去追獄寺隼人和藍波。
這個時候裡紗突然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看這一個接一個的架勢,或許沢田所說的“熱鬧”并不簡單。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