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進入,現在正在訓練。”剛上前一小步,不出幾厘米,兩邊的将士又攔了過來,粗魯地将她往外推。
“不得無禮!”雷青本沒聽見蕭歲禾喊他,隻是看見這邊吵吵鬧鬧來看一眼,“将軍,你怎麼來了?”
倆将士相視一眼,眼神在雷青和不知名女子身上來回轉。
雷青順手接過蕭歲禾手裡的香料,擡手示意她先走,轉身和倆将士“科普”,“這是我們的大将軍,今日才凱旋,這都不認識!”
“将軍今日怎到此地來了?”雷青跟在身後,微微彎腰詢問道。
蕭歲禾舔了一下嘴唇,有些不自然,“額,我就是閑來無事看看你們訓練。”
“怎麼不歡迎?”她旋轉回身,雷青筆挺站在她面前,“哧”笑出聲,拍拍他的的臂膀,“别怕,開個玩笑。”
“哈哈哈,将軍還是那麼風趣。”
雷青帶她在演武場轉了一圈,“這邊主要是訓練弓箭手,他們平日裡都是訓練在馬上射箭;然後這邊是我們百人陣,定叫敵人有去無回······”
“那邊我們就不太能去了。”
那一片的士兵着裝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人數也不少,大概有幾百人,“他們是禦林軍?”
“對,他們負責皇宮的安全,屬于其他部管理。”雷青帶着她往其他地方去。
蕭歲禾意猶未盡往回望,點點頭笑出聲,“原來你們屬于不同兵種和部門,我還以為······”
意識到有些不合适,講話語吞進肚子,“那我覺得我們更厲害一些。”
雷青警惕環顧四周,“這話不可亂說。”
“你帶他們練一下,我看看。”
雷青放下手中東西,結果長矛朝她抱拳,“将軍獻醜了!”
“一!二!三!哈!”
蕭歲禾雙臂環保胸前,右手指輕點大臂,眼睛看着他們的動作。
“要再斜兩分。”她握住雷青持矛的手腕,稍微用力糾正姿勢,“對,就這樣!這樣會有一股寸勁,打人更疼。”
“你們這姿勢還需要調整一下。”說話間伸手拍打他站立的腿部,“彎一點,底盤穩才能打得久。”
她手按壓在他的腿上,很細緻地揪着動作。
“什麼事需要王妃親手教學?”
身後傳來男人打趣的聲音,雷青的喉結動了動。
“繼續。”蕭歲禾慢條斯理地糾正好彎曲度,拍了拍手才轉過身,“糾正姿勢,王爺需不需要?”
沈安渝眼睛掃了一眼長矛,眉眼微彎,“長矛就不必了,本王還是喜歡晚上和王妃讨論姿勢。”
顯然此“姿勢”非她所說之姿勢,蕭歲禾臉頰微紅,“不正經!”
“王爺,王妃她今日特地前來巡查訓練,還帶了些藥草。”雷青站在沈安渝身邊,如實地彙報情況。
蕭歲禾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香料抱在懷裡,“這可不是草藥。”
“雷副将果真天資過人。”他蘸飽墨的筆尖懸名單上,“竟連持矛姿勢都要手把手教?”
蕭歲禾取下一旁挂着的弓箭,細雪似的腕子挽了個滿月,閉着一隻眼瞄着靶,“你們所有人的姿勢都可以改進,我教他一人其他人就全會了。”
弓弦貼在臉頰和颌骨之間一點,輕輕釋放手指,箭以極快的速度劃破天空,正中靶心!
“耶!十分!”
沈安渝手裡的筆在空白紙上寫寫畫畫,蕭歲禾低頭打探卻見臉色不好的人,看向滿頁的雷青,“王爺寫這麼多名字,難不成你看上他了?”
“别沒話找話說。”
吃了閉門羹,蕭歲禾也識趣不再說話,簡單在一旁陪着他。
天就像沈安渝的臉,陰晴不定,一個時辰前還是豔陽高照,驟然間暴雨砸落地面,場上的士兵四散,蕭歲禾朝雷青揮揮手,“這可以躲雨。”
沈安渝拉着她的手腕沖進雨幕中,蕭歲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重重甩開他的手,“沈安渝,你今日發什麼瘋?”
“我倒想問問。”劍柄抵住她後腰,将人困在他和城牆之中,“三王妃你何時改行當起雷青的教習嬷嬷?”
濕透的絹衣透出海棠紅肚兜輪廓,沈安渝喉結劇烈滾動。
“手把手教學?送草藥?你這是練兵還是探夫?”他聲音響徹整個空擋的道路,不知道是不是雨聲的影響,有些顫抖。
咬着牙一拳打在身側的紅牆,無意扯斷束發的銀鍊,卻在青絲傾瀉時伸手去接。冰涼的銀鍊纏上兩人手腕,蕭歲禾忽然輕笑,“你不會是在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