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
姜晴邊想邊罕見地提前收拾好小攤子準備離開，他打算去思甜看看：
畢竟昨晚答應了好友說要去幫忙，但對付完客人就已經這個點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據他了解，鄭洋洋隻會因為面包還有媽媽的事情生氣，所以現在還是蠻危險的。
“诶？今天這麼早收攤啊——”
一旁的修鞋老劉叫嚷着，順手指了指地上遺漏的顔料盒：還有一個！
“！”姜晴又連忙折返回來撿漏，順帶比了個謝謝。
最近鄭洋洋的思甜生意确實不錯，自從那個什麼南城面包店測評TOP10火起來之後，連帶着面包街也興旺起來；
現在街上到處都是舉着手機拍照或者錄視頻的遊客，其中也不乏些許美食博主或者XX主播。
“真的是好熱鬧！”姜晴邊走邊躲閃鏡頭，短短幾步路硬是走成了鏡頭遊擊戰。
拐過某街角時，他猛然間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上次在地鐵口一起點歌的那個粉紅女郎嗎？
這人什麼時候轉行當起了美食博主了？
眼見那粉紅女郎今日穿得活潑可愛，一改前些日子的成熟性感風，倒是妝容差點意思……
姜晴私下認為應該是色系不搭，換個暖色系的應該會好很多——但也隻敢在心裡蛐蛐一下。
那粉紅女郎正舉着一個巨型蛋撻：
焦黃誘人的巨無霸蛋撻上堆着個奶油畫出來的大笑臉，給她的整個人襯得嬌小可愛；
她咧着嘴扭動腰肢在店門口前誇張地擺拍，完全不顧身後早已排起的長龍。
姜晴隻得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好等她拍完了才走過去。
足足十分鐘，這人同一個姿勢同一個角度拍了足足十分鐘才肯罷休；
後面等待的客人已經開始罵罵咧咧，有的客人甚至直接掉頭去了别家。
這時候店員才出面制止，粉紅女郎放下蛋撻開始激情對線，趁着這會空檔姜晴急忙溜了過去。
右眼皮沒來由蹦跶了兩下，心裡突然亂糟糟的。
“該不會思甜出了什麼事吧……”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往面包房跑去。
此時的思甜裡人聲鼎沸，擠滿了前來打卡“好吃椰”的遊客——原來是鄭洋洋取消了限購改為全天供應；
這樣一來也不怕周圍大店的盜版搶走太多生意，二來她也能盡可能在熱度消退前多賺些新品研發資金。
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店裡多了個得力幫手：
鳐魚一改往日的邋遢作風，身穿一身雪白烘焙服腰間系着棕色格子圍裙充當小助手站在收銀台附近，
黑色口罩上方那雙笑眼彎成了月牙；
此人雖然對揉面包一竅不通，但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以及蹩腳卻讨喜的小魔術表演，
倒是能把排隊等候的顧客們哄得眉開眼笑。
本來沖着“好吃椰”來的顧客們，如今又多了一個來思甜回購的理由：這裡不僅有帥哥店員，而且還有魔術表演！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把鳐魚圍得密不透風，大家都舉着手機想近距離圍觀帥哥表演。
後廚裡，恨不得長出四雙手的鄭洋洋趁機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趁現在！趕緊多烤一爐！”
不得不說，鳐魚在不犯二，打扮的人模人樣的時候的确看起來是個苗根正紅的好青年；
往櫃台那一站就是個活招牌，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光是看着就有種想讓人掏錢包的沖動！
等姜晴一路遊擊戰過來，走到店門口時候給吓了一跳，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什麼時候多招了個店員？他心裡嘀咕着，慢慢撥開人群企圖擠進思甜。
可前來搶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姜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再前進一步；
那位新來的店員莫名有些眼熟——怎麼也沒辦法再前進一步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幾年前在某次演出結束後，他學着粉絲一起到後台堵人要簽名合照什麼的，結果也是同樣被人潮擋在了最外圍。
明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隻要他用力撥開人群上前就能說上話，卻怎麼也沒辦法跨過心裡那道無形的屏障；
原來是自己一開始就退縮了，兩人間仿佛隔着一條銀河的距離……
這種無力感來得那是一個莫名其妙，等等——
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姜晴眯着眼睛開始仔細回憶：
腦海裡，地鐵口那個亂糟糟的蓬蓬頭，滿月小舞台上激情獻唱的酒鬼歌手，還有此時不遠處笑眯眯的順毛店員，
三人的形象在居然緩緩重合……
他不知道哪來的錯覺——不遠處那個新來的店員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周圍的顧客們都齊刷刷地扭過頭來看自己：怎麼回事？
“對，就是你！你過來！”鳐魚笑眯眯地對姜晴揮手，見後者沒有愣在原地沒有反應；
鳐魚幹脆撥開人群一把将人拽進了思甜裡：
“各位見諒啊~這時我們店新來的畫師，大家可以憑小票領一幅……”
無數道好奇地目光讓姜晴耳根發燙，鳐魚後面說的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清，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五分鐘後，被迫換好衣服帶上口罩的姜晴也站在了思甜門口攬客。
至此，鄭洋洋終于集齊了兩大帥哥門神給思甜撐場面：
左邊一個油嘴滑舌的變魔術，右邊一個沉默寡言的畫畫——一起拖延時間！
現在的面包街上，沒有任何一家店能夠打敗思甜了！
姜晴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拉過來當免費勞動力，手裡的畫筆機械地描繪着顧客樣貌，
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鳐魚身上瞟：
唱歌時的發音方式，行事跳脫出人意料，玩世不恭時常抽風，就連身高也對的上号……
以上種種，再加上宋遙宇就是在南城附近失去音訊的，這讓姜晴有些懷疑。
可惜順毛帶着口罩，再加上劉海的遮擋，他又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