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算了……”
方欽順手從櫃子裡抓了一把凍幹塞到狗嘴裡,心裡盤算着過幾天就帶這小家夥去體檢打疫苗——
畢竟是條活生生的小生命,不然全交給鳐魚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對了——”方欽突然想起些什麼:
“明天有個中央廣場的商演活動,我兼職燈光師,你要不來看看?”
方欽說的商演活動的團體不是誰,正是那個唱“錢來錢來”的元氣少女組合;那演出的舞台就搭建在音樂噴泉附近。
這不就是個好機會嗎——既能接觸到音樂,也可以在後台混個臉熟。
而且要是在那種氛圍下,鳐魚能重新撿起對夢想的熱愛……
“不要。”鳐魚一口回絕。
“我還沒說完呢……”
方欽邊拿出瀝油架子把炸豬排放了進去,邊在頭腦風暴用什麼理由把人拐過去比較方便。
頭腦風暴的人還有一個:等下——錢來錢來不是姜晴最開始點的那首歌嗎?
這家夥好像還挺喜歡這個組合來着,說不準是個好機會!
鳐魚随手拆開一包雞胸肉凍幹就丢嘴裡,氣得大黃在一旁嗚嗚跺腳:我的!凍幹!
“那我要兩張票!”
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方欽挑眉。
“咖喱豬扒兩份——超大!”店員一聲中氣十足的吼叫回蕩在小小的咖喱店裡;
後廚馬上就傳來了炸豬排的滋啦聲回應。
咖喱豬扒的魅力無人能擋,尤其是那股濃郁的咖喱味快把十裡之内的遊客都勾引過來。
鄭洋洋和章昌坐在小角落裡竊竊私語謀劃了半天,直到小店人聲漸沸時才起身準備行動。
“等下,我去躺衛生間!”鄭洋洋抱着背包朝章昌神秘地擠擠眼——
兩人一頓商量最後決定去個空曠的地方“施法”;再從咖喱店出來的時候鄭洋洋換了一身黑褂子。
詭異的黑馬褂配着臉上的油彩,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蹩腳的間諜;
但她手裡還攥着讓姜晴幫忙描畫的符咒,到底是哪個國家哪個門派的招式?
章昌表示完全摸不着頭腦。
而更摸不着頭腦的還有姜晴:他完全看不懂鄭洋洋給的符咒,但還是老老實實照着描了幾十張。
“有備無患嘛!”鄭老闆振振有詞。
現在正值章昌外勤時間,按照計劃他要去人民公園附近巡視;
鄭洋洋借機偷偷尾随其後觀察“五點鐘方向”,可一路上風平浪靜,半點靈異的迹象都沒有。
“奇了怪了?你還有奇怪的感覺嗎?”鄭洋洋躲在草叢裡給章昌發語音。
“額……”章昌一時語塞:明明鄭小姐奇裝異服走在路上更惹人注目!估計現在也沒人看他了。
“等會!發現目标!”
言罷,鄭老闆從褂子裡掏出一把鮮紅的麻繩悄悄朝着黑影靠近……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戲弄大饞豬——
今天破天荒睡過頭忘了吃早餐的周二在煎餅果子攤超前消費的時候被鄭洋洋逮住了:
明明一路跟過來都相安無事,包子鋪假裝看不到,糖葫蘆店不愛吃,就連在咖喱店他也忍住了,偏偏就折在這裡!
正準備付錢呢,一根紅色麻繩從天而降。
“?!”周二大腦空白了三秒。
他猛一回頭,突然被一個滿臉詭異油彩的大臉吓得魂飛魄散,立馬尖叫着拔腿就跑——
不是!明明今天說好了要去找睜眼瞎破災,這TM的血光之災也太不講武德了吧!來着這麼快?
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劃破公園甯靜的天際,驚得枝頭的鳥群撲棱棱四散飛逃。
正在不遠處寫生的姜晴手一抖,握在手心的哨子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裡……
“來了來了!”章昌聞聲而來,恰好一把揪住了企圖偷溜的周二。
周二畏頭畏腦,見到來人趕緊把手機往褲兜裡塞,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清白的。
“怎麼是你?”
周二一直都是所裡的老常客,章昌對這小子印象深刻。
當然也不是什麼好印象。
“救救我救救我!”周二吓得腿都站不穩:“有個女鬼……女鬼要來找我麻煩……”
鄭洋洋麻利地給周二捆了個結實,這下再定睛一看:哪有什麼鬼鬼怪怪的,這分明就是個大活人!
她頓時就洩了氣——可惡,昨晚連夜惡補的驅鬼十大小技巧還有神秘術都還沒派上用場,白忙活一場。
“你跟着我幹什麼?”章昌厲聲質問,拿出了審訊時的氣勢。
“啊……那個這個……我……”周二也是老油條,章昌這個小把戲對他并不管用。
見狀,“女祭司”搖着銅鈴走近,邊來還邊嘴裡念念有詞。
而章昌好像完全看不見這女鬼一般淡定——周二哪見過這陣仗,一時間慌了手腳。
反正橫豎都是死的,倒還不如一吐為快:
“有人付錢說讓我跟蹤你……”周二絕望地閉上眼睛。
“啊?”這下到章昌不解:他在南城無冤無仇,怎麼會有人想要跟蹤自己呢?
冒牌小神棍與機智國字臉彼此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沒有,倆人都沒推算出結論。
“為什麼?”冒牌神棍搖晃着銅鈴,緩緩發問。
周二這小子滿嘴跑火車,就連“大難臨頭”也是這死出,心再次一橫:
“我覺得他應該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