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這個白毛吵起來了。
這不怪我!!是他太讨厭了!
白毛眨眨眼:“你是女孩子吧,為什麼裝扮的像男孩子?”
我從他那無機質的聲音中硬是聽到了一絲嘲諷。
“為什麼女孩子不能穿男孩子穿的衣服啊?你真老土!”我把折扇打開,擋住對方的下半張臉,覺得安全了一點後繼續怼他,“還有,你明明在五條家,為什麼穿那些庶民的廉價衣服?”
白毛:“不穿方便行動的庶民服裝,難道要穿你身上的老古董,被捆成粽子嗎?”
我:“你才是粽子!”
白毛:“哼,反彈!”
我大喊:“反彈無效!”
……
我已經忘了一開始打算溜回禅院家的目的,甚至沒細究這個白毛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眼中唯有熊熊燃燒的戰意,我隻知道——我非要吵過他不可!
不知與面前這家夥争吵了多久,吵的天昏地暗,吵到大道都快磨滅了。
到了最後,我喊的嗓子發幹——反正最後比拼的隻有誰的聲音更大能蓋過對方了。
……但是我輸了,可惡!
都是這身讨厭的衣服,影響了我的發揮!
這時候一個水瓶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識從那隻手中拿過水瓶,打開瓶蓋,等吸管彈出來後,叼住吸管嘬嘬嘬。
難以言喻的,純粹的滿足,就這麼從我的心中湧出。
啊,久旱逢甘霖!
那個白毛用一種特别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瞪他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吸管水瓶嗎?”
白毛嫌棄:“你是小孩子嗎?好幼稚。”
我:“哼!”
我放下水杯:“你比我還矮,裝什麼大人啊!”
我覺得我特别了解男的,知道怎麼戳他們的痛點。
比如說‘窮’、‘被ntr’……再比如說,‘矮’。
白毛的眼睛瞪的溜圓,眼中充滿震驚,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眼中依稀有一層稀薄的水霧,顯而易見,他看起來好像有些委屈。
我超級得意——因為我吵赢了!果然吵架的精髓就是戳痛點!
他稀薄的男性自尊被戳了一箭,卻完全無法反駁。
因為我說的就是事實嘛。
白毛咬牙切齒:“……我以後一定比你高!”
我:“你以後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反正你現在比我矮啊。”
說完我又有點渴了,連忙再吸溜一大口。
這時我聽到了老爹那假惺惺的聲音:“五條老弟,你看這事鬧的……”
尖利的兒童嗓音引來了不少人,其中當然也有老爹,也是他把我的hellokitty水杯遞給我,解救我的嗓子于水火之中。
沒品的白毛,不懂得欣賞hellokitty的可愛,自然無法吵赢偉大的我!
而我老爹身邊站着的人,臉都憋成了豬肝色,自然是當着我的面就蛐蛐我的性别的讨人厭的五條家主!
看到這老登憋屈的樣子,我從天靈蓋到尾椎骨都爽了——這一天值了!
老爹繼續假惺惺的說:“但小孩子産生些口角也是在所難免的事,尤其是我這嫡子還小,不怎麼懂事。”
說罷,他拍了下我的後背,力道很輕,像羽毛一樣拂過。
假惺惺的老爹:“她隻是很少接觸同齡人,想交朋友但是用錯了方式,也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已經教訓過她了!”
他用一種超奇怪的聲音,捏着嗓子對我說:“直哉,快和哥哥道歉!”
……嘔!
我下意識打了個冷顫——老爹你怎麼這麼說話啊!
我被惡心到了,我很确定那個白毛也被惡心到了。
老爹你ooc了你知道嗎?
但好消息是,五條老登也被惡心到了。
……大概這就是老爹的目的。
果然成大事者沒有臉皮,但我現在還做不到。
“呵呵,呵呵呵,”五條家主尴尬的呵呵了半天,局促道,“對,禅院小姐還是個孩子,比悟還小一歲,不用道歉,呵呵呵呵呵。”
人越尴尬就會顯得越忙。
這個老登瞪着眼,螺旋了半天,最後鎖定在那個白毛身上,他發出了尖叫雞的聲音:“悟——你怎麼能穿這種奇裝異服!侍從呢!!”
面對癫狂老頭,白毛的情緒異常穩定,雙手插兜,淡然說道:“啊,你才發現嗎?”
白毛是五條家的人,他被他家的侍從帶走了。
我愉快的将其抛諸腦後,趁着附近無人,跟老爹大聲蛐蛐:“老爹你看到了沒有,那個老頭的臉色都灰了!”
老爹也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仗着六眼就得意起來,六眼又不是他的直系子孫,他算哪根蔥?”
“隻是……”他搓搓手,遲疑道,“你怎麼就跟六眼吵起來了?”
“六眼……?”
等等!
六眼!
我大驚失色:“他是六眼!”
老爹也大驚失色:“你怎麼能不知道他是六眼?”
我:“我怎麼知道啊?沒人跟我說過六眼長什麼樣,我還以為他有六隻眼呢!”
老爹靠牆揉揉額頭,遲疑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真說過?
我沒印象。
就當老爹沒說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