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明我不是被蘋果糖哄好的!
攤主說:“小夥子是給你女兒買糖嗎?”
攤主又說:“你女兒真漂亮啊!”
小夥子指的是甚爾,女兒指的就是我。
雖然隻是遠房堂親的關系,但有一個驚喜的巧合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我們都是黑發綠眼睛。
天知道,我親爹的瞳孔顔色是黑的!
甚爾拳頭硬了。
“……她是我妹妹!”
我‘噗嗤’一聲笑的開心,心中陰雲消散,隻覺無比暢快!
“你笑什麼?”甚爾咬牙切齒,“大小姐,我可隻比你大八歲!”
“可能是因為你看起來太頹廢了,就好像一個被狗屎生活折磨的社畜,所以看起來老一點,”我說,“我現在就在想,你要真是我爸也不錯。”
甚爾:“咳咳咳咳……”
他嗆住了。
我看他緩了一會兒,發出一絲哀鳴:“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爸在相親。”我說。
甚爾挑眉:“這不很正常嗎?”
我:“相親對象是十五歲的姐姐。”
甚爾又嗆了一下,抽搐着臉:“我記得你因為這件事已經大鬧禅院家……”
“隻是治标不治本!”我憤怒的說,“這也太惡心了!”
甚爾把蘋果糖遞過來,我憤怒的咬了一口,憤怒嚼嚼嚼,聲音嘎嘣脆。
他以他多年旁觀吃瓜的直覺說道:“我直覺這一切并沒有結束。”
我:“你的直覺是對的。”
“在老爹相親的同一天,我兩年未見的老媽回到了禅院家。”
甚爾挑眉:“哦?”
“她本來也姓禅院嘛,就算離婚了禅院家也是她家。”
“所以她回來了,帶着一個棕頭發的外國女人,兩個人親親密密,”我閉上眼睛,“她去看了老大老二和老四老五,然後就走啦。”
“我可真是個大預言家——老媽給我找了後媽!”
甚爾:……
甚爾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成年人玩的可真花啊……”
我就着甚爾的手繼續憤怒嚼嚼蘋果糖。
“我就很慶幸,還好老媽把我給忘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該以何等嘴臉應付那個外國後媽……”
“還好她沒去看我。”
我喃喃自語。
“我就是個小醜,”我最後總結,“我媽已經開始新生活了,我還阻止老爸相親就很沒意思,搞得我裡外不是人,他以後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甚爾皺眉:“那老頭要真娶了新老婆……”
大小姐該怎麼辦呢?
“你擔心我啊。”我蹭蹭他,把眼角流出的液體都蹭到他的衣袖上。
“那我就有三個媽了,第一個五十,第二個三十,第三個十五,哈,”我冷笑一聲,“平均下來三十歲,也還好!”
“要是老爹真娶後媽,等老爹死了,我就給那個人一筆錢,讓她滾出禅院家,随便她去哪兒吧!”
“……你可真孝順啊,也是,禅院家不是什麼好地方。”
甚爾默然,把蘋果糖又遞過來:“再吃一口,糖快化了。”
我憤怒的張開血盆大口,把蘋果糖當成老爹和老媽,嚼的嘎嘣脆……唔!
我拽着甚爾的衣袖,打了個激靈。
“嗚嗚嗚!”
甚爾:???
“啊——”
我張開嘴。
“那什麼,”他張口欲言,欲言又止,看了下還在他手中的,沒有一絲融化的蘋果糖,眼中難得有一絲愧疚,“直哉,你的門牙……掉了。”
“什麼???”
甚爾默默的把手紙遞給我,我顫顫巍巍的把紙包在手指上,往門牙部位一探——
真的隻有一個窟窿了……
再看被放在另一隻手上的小牙,不久之前,這顆完美的牙還長在我的牙床上……可現在……
我終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這難道就是我把蘋果糖當成老爹和老媽嚼嚼嚼的報應嗎?
我怎麼這麼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