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甚爾指的竟然是美工刀!
的确,我試了下,美工刀就一小條,可以别在手指間,不用像其他工具那樣用手拿着,影響我發動術式。
那麼也不是不能使用咒具嘛,隻要把兩隻手能空出來就好了。
至于手指縫之間别了個刀片;或者手指頭上戴個指虎什麼的,完全不影響啦。
我又去家裡的咒具庫翻了翻,沒找到美工刀咒具。
但找到一個很漂亮的咒具,是綠寶石戒指,和我的眼睛一個顔色,一樣好看,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我還是美滋滋的戴在大拇指上了。
……為什麼會帶在大拇指上?我手指太細了,沒辦法!
最後還是甚爾給我找了一個美工刀!
“呃,還是一級咒具!”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把美工刀究竟有着什麼淵源,才能有這麼高的等級?”
我下意識不去詢問甚爾是從哪裡找到的咒具……不管怎樣,這是他送給我的東西啊。
何必追根究底呢。
“啊,”甚爾撓撓頭,“聽說是個漫畫家的遺物來着。”
我來興趣了:“那個漫畫家怎麼死的呀?”
“趕稿時猝死了。”甚爾淡淡的回答。
我:……
這個死亡方式着實有點可怕了,讓我莫名毛毛的。
我又從咒靈堆裡揪出一隻二級咒靈做實驗。
不愧是甚爾送給我的咒具!
這把美工刀跟我的術式莫名其妙有點契合了。我的手要是碰到咒靈,就會把咒靈封鎖進幀頁裡,将其從三次元咒靈變成二次元紙片咒靈,随後就可以進行降維打擊了。
但我真的很讨厭用手碰到這種惡心的東西!我髒了!
而美工刀的刀尖若是戳進咒靈内部,該咒靈就會根據其自身實力從詛咒物變成……與紙類似的物質。
若是二級咒靈會持續一秒鐘,一級咒靈持續時間會更短。
我若用刀一喇,還會發出紙張被劃破的聲音。
——翻譯一下就是,沒有削弱咒靈的攻擊力,但把咒靈的防禦力削弱了99%!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了,在用美工刀破防之後,一隻手握住紙片咒靈的一段,‘撕拉’将咒靈從中間撕成兩半!
雖然很髒,但很爽!我承認了,我就是喜歡聽撕咒靈的聲音。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手撕咒靈大魔王!
後來我撕上瘾了,殺進咒靈堆快樂的撕紙片,大殺特殺,殺個七進七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眼前是空蕩蕩的咒靈儲藏室,腳底下堆滿了咒靈的殘屍,耳邊是長老心肌梗塞前的悲鳴和老爹的怒吼:
“禅院直哉!”老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恨不得把耳朵轉個三百六十五圈,“你在幹什麼!”
“這可是禅院家數十年來的寶貴資産啊!”
“哼!”我努力把我可愛的耳朵從老爹的魔爪中拯救出來,“這些二級咒靈除了被我用來做陪練還能有什麼用?難道留下來下崽嗎?”
想起甚爾小時候被咒靈堆摧殘過,我看見空空如也,分毛不剩的咒靈儲藏室,心中暗自得意——
這不就是間接給甚爾報仇了嘛!
聽了我的話後,在場衆老登的臉色青白,比死了爹還難看。
“……大不了我抓幾隻一級咒靈回來關着好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一級咒靈可比二級咒靈珍稀多了,怎麼樣?”
老爹輕輕的拍了我的後背,發出巨大的響聲……打小孩也是有技巧的,像現在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隻是打給别人看的罷了。
老爹一點都不生氣,看來我犯的所謂‘錯誤’根本就不是個事。
老登們見老爹打的好大聲,以為我被打的很痛,一堆死人臉才稍微緩和幾分。
“直毗人,”這其中拄着拐杖,看起來最老的一個登發話了,“直哉也不能這麼放肆下去了,一個女孩子,就算你把她當做繼承人培養,她也不能太放肆了……”
我兩隻耳朵都聽着呢,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誰聽他們說廢話啊!
我低垂着頭,看似悔過,實則發呆。老爹不停嗯嗯哼哼,熟練進行糊弄學。
最後老登們暢所欲言,痛快的過了嘴瘾後,一個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我可算能呼吸自由的空氣,當場開始抱怨:“他們可真麻煩,哆嗦死了,一個個家住在海邊,管的還挺寬!”
“我不就殺了幾隻小小的咒靈嗎?”
“可不是幾隻,是幾千隻!”
“哦,幾千隻,”我理直氣壯的叉腰,“但撕紙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啊。”
“随便你吧,也算是誤打誤撞幹了件好事?”
他有些遲疑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憤恨的把他讨厭的手打開——今天優子給我梳的花苞頭,都被他搞亂啦!
老爹又伸手指彈了彈小揪揪……煩死了!
他怎麼這麼欠啊!
“為什麼說我幹了件好事?”我擡頭看向他。
老爹的長臉上又多了幾道褶子,不懂得保養的老年人老的就是快。但褶子竟然也成為他的保護色了。
我看他,隻能看到這些象征着歲月的紋路,卻無法窺測出他此時的神情——他是怎麼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