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也肯定不會把房子過戶給我啦,頂多我在去當地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住罷了。”我雙臂環胸,表示否定,“可我才不想撿老爹住過的地方呢!”
“我要買屬于自己的房子,按我的心意來!”
其實是想給甚爾買房子啦,但給我自己也買一個也不錯的樣子。
那就都買好啦。
“果然是直哉大人會有的想法呢,”幸子的笑眼中卻也有幾分無奈,“可是未成年人購買房産需要監護人簽署同意書啊。”
我大驚失色!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老爹眼皮子底下才能買房子嗎?”
幸子微笑:“是的呢,大人。”
服了
那我還買個啥啊,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二十歲才能成年,我才八歲,還要再長一個半才能成為不受掣肘的成年人!
好遠啊,感覺一輩子都要過去了。
難怪甚爾當時看我是個小傻子呢……他早就知道有這麼回事了吧!
好丢臉!
我不太想面對甚爾了,一旦看到他,我就會想起他當時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會想起我到底都幹了什麼傻事……停,不要再想了!
再想腳趾頭都能扣出一個房子,都不用買了。
我不去找甚爾,可甚爾卻開主動看我了。
我覺得我該矜持一點,故意緊繃着臉,斜眼看他:“你找我什麼事啊?”
甚爾看到我的臉,就忍不住笑。
我惱羞成怒:“怎麼,有什麼意見啊!”
甚爾卻顧左右而言他:“……等我離開前就告訴你我住在哪裡,到時你去東京找我,怎麼樣?”
咦?
嗯,不愧是甚爾!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就能解決一切!
“那好哦,”我扣着裙擺的蕾絲,“等你離開後,我就去東京找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伸出小拇指戳戳甚爾。
甚爾無奈的也伸出小拇指。
我滿意了:“要是誰說謊,就吞一千根針!”
“我會悄悄離開這裡。”他又說。
“嗯?”
“明明說好啦——等甚爾你離開那一天,就把仇人帳上記載的人名全都打一遍!”我不理解他為何又放棄了,“我都把那些家夥的住所定位給你了!”
“我不放心你。”甚爾這麼回答我。
“啊?”
“如果我以這種方式與禅院家決裂,受到最大影響的卻是你,”他低聲說,“那老頭子……你父親到時一定知道是你在背後支持我,他究竟會對你做什麼……”
無法想象。
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
“你知道啊!”我裝作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沒關系,他最多打我一頓,再做不了什麼了!”
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要做就做絕!
于是乎我從咒具庫裡把價值最高的‘宗三左文字’影刀拿了出來。
我把它遞給甚爾:“給你,就用它把那群家夥狠狠的打一頓!”
甚爾接過這把刀。
刀劍出鞘,仔細端詳片刻。
良久,他喟歎道:“……是把好刀。”
那就順她的意,大鬧一場吧!
*
這個夏夜,注定不會平靜。
禅院家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在院子門口,總能看到癱倒在地,暫且喪失行動能力的男性與女性。
有人口中仍殘餘着小聲咒罵,又有人眼眶的淚水兜不住,往兩側太陽穴傾倒。
想站起來,卻無法活動。
……唯獨有一處共同點——
他們的眼中滿是恐懼,對‘未知之物’的恐懼。
右手稍稍擡起發青的左胳膊,我一瘸一拐的朝老爹的主院走去。
老爹正是甚爾挑戰的最後一人。
……誰赢了?
“勢均力敵!”我聽到一聲冷哼,“禅院直哉,你可真是好樣的!”
我的親生老父親此時就像一隻炸毛的老公雞:“你以為老夫不知你都做了什麼嗎?”
……
壞消息,老爹把我兩雙腿打斷了,超級疼,我暫時不良于行了。
但好消息是——我早就預判了老爹的預判!
“我昨天派人接了三個地區的任務!”我朝老爹呲牙,“一個在東京、一個在北海道、一個在福岡!都是五日内就要解決的一級咒靈!”
一個在中部的關東地區、一個在最北方、一個在最南方——
“就算撤銷任務也來不及了!為了禅院家的顔面,父親大人,您說,這該如何是好?”
老爹的臉色比煤炭還要黑,與月夜融為一體都不突兀。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