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在小路内,距離咒靈不到二十米;咒靈在小路邊徘徊,早就問到人味兒,手中大剪刀蠢蠢欲動;我距咒靈三百米外——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來不及細想,條件反射的插入動作,像個網球一樣竄了過去,一腳把咒靈往右蹬飛數米遠!
完了,力氣使大了……
雖然有加速度帶來力的增幅,可是這也不足以能讓我一腳蹬爆一級咒靈,等我再長大一點或許能一腳了結,但現在不行。
而咒靈被我一腳蹬飛快十米遠,等我再想沖過去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我,咒靈就這麼直接鑽牆裡遁走了。
……啊啊啊啊,完了,估計得慢慢找了!我的外快啊!
還有怎麼就突然出現一個普通人,難道禅院翔太沒放帳嗎?
他不會真以為大晚上的沒有人經過吧!
拿着那麼多工資幹什麼吃的——禅院翔太,你死定了!
我目光兇狠的看向聲音的來源:“幹嘛?”
“那個……”一個遲疑的女聲傳過來,“妹妹啊,你剛剛好像踢走了什麼?”
聲音的主人磨磨蹭蹭的把自己挪移到路口。她看起來不修邊幅,頭發四處亂翹,上身一件連帽衣,穿着一件寬松的長褲,最外面披着一件大衣,脖子上挂着圍巾。
這打扮又冷又熱的。
臉看起來有點兒紅,劉海被汗打濕,變成幾縷。
一雙濕漉漉的黑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整個人唯唯諾諾的。
……她是不是看到我腳踢咒靈了,所以才吓成這樣?
我木着臉,陰森森的問她:“喂,海膽大姐,你看到了什麼?”
沒錯,這個阿……還是叫她大姐吧,出于對同性的寬容。
留着短頭發,像海膽一樣全是刺,整個炸開了的亞子,眼底是兩片青黑,一看就是個飽經風霜的社畜。
難怪一身衣服都很随意,我祓除咒靈的時候也不想穿我喜歡的衣服,都是同一種心情。
海膽大姐猛的打了一激靈:“我什麼都沒看到!”
“哈?”
“真的,真的,”海膽賭咒發誓,“賭上三天的便當,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我很可怕嗎?一個成年人未免也太懦弱了點。
感覺是個普通人,但也不保證後天突然就能看到咒靈的可能性。
“那個……”我說,“我确實踢走了個東西。”
“他是個露x癖,”我面不改色的胡扯,“他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把他身上的大衣拉開,裡面什麼都沒穿!”
海膽不疑有他,火冒三丈:“什麼!!!!!那個賤男人呢!”
看她這樣應該就是沒看到咒靈了。
“我練過的。”先打個補丁。
“那個露x癖被我一腳踹到重點部位,大概這輩子沒什麼希望了吧。”我面不改色的說。
海膽握拳:“好厲害!!幹得好,妹妹,就該對這種惡心家夥重拳出擊!唉,你受苦了,也是倒黴。”
“大晚上的遇到這種倒黴事,”她看了看我。
海膽突然開始打量我。
海膽:……
海膽遲疑了:“妹妹,你多大?”
我:“……8歲了,怎麼,有什麼問題?”
海膽再次沉默,臉上的表情簡直是天崩地裂也不為過!
“這年頭的小學生已經這麼厲害了嗎?啊?”海膽哀嚎一聲,“妹妹,這麼晚了你咋還在外面啊!你家在哪兒?”
我隻覺得有點兒麻煩。
在心裡再次怒罵禅院翔太——要是他好好放帳一開始就沒這個問題,現在還得在普通人面前解釋,還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咒術界!
扯一個謊後接下來就得用無數個謊言才能圓回來了。
啊,毀滅吧!
……要不然直接把這個海膽打暈,把她這一晚的記憶消掉好了。
“我送你回家吧,”海膽的圓眼睛微微下垂,她小聲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孩兒在外面太危險了。”
哦。
我決定想辦法圓謊。
我低頭:“其實我離家出走了。”
海膽驚聲:“啊?”
我又擡頭:“但我在東京有個房子,剛好離這裡不遠。你送我到那個房子門口就行。”
海膽:“行……行啊,那就這樣,我送你去你那個房子。”
啊,有錢小孩兒!
海膽就這麼送我去了我的房子門口。
臨走前,海膽對我說:“明天就回家吧,妹妹,你爸媽一定很着急。”
我點點頭,打開門,再關上。
真是個爛好心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