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第一次前往這種大型場合,約有一萬四千人聚集在同一密閉場所内,我感覺都快被人流給淹沒了!
咒術師嘛,執行任務時幾乎碰不到人。在執行任務前,人群會被疏散,過程中除了惡心的咒靈,就是被咒靈盯上的目标——通常在我趕到時已經隻是屍體了,能保存完整都是一種幸運。
心情好就把屍體帶出去,心情不好都把它們放在原地,等咒靈被解決後由他人處置。
當然,我的心情一直不怎麼好。
出去玩也不會去那種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那不是享受假期,而是去當罐頭!
這麼多活人可真少見!
但左邊坐着幸子,右邊坐着優子,兩個人就這麼形成了個密閉的小空間,讓我感到很安全。
“出來了,出來了——木村君!”耳邊傳來四面八方的尖叫聲,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将場館的天花闆都頂破。
幸子大聲嗷嗷:“好帥啊木村君!!!嗚嗚嗚!”
這得有多興奮啊!
見到真人偶像,太過感動了屬于是!
我的視力倒還好,再加上座位的優勢,能清楚的看到舞台中央的大帥哥的光豔四射的臉——這骨相真的絕了,是個好腦袋!
真人比攝像頭裡的還更俊些!
在他出場的那一刻,黑暗的場館内,數不清的熒光棒不斷劇烈的揮動,代表着粉絲見正主時激動的心。
……我也沒忘記我看演唱會的使命是什麼。
要把全身心都投入進去,盡可能的體會一種很難擁有的心情。想象舞台最中央的是我最向往的東西,它能一直牽動着我的心,讓我獲得難以言喻的愉悅,從而難以自拔……
保持着始終飄飄然的快樂心情,或許對創作一個HE故事更有幫助吧!
所以我也忍不住跟着揮舞熒光棒……絕對不是在從衆啦!
但令我,也令在場的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
“……今天在演唱會開始前,我有事要向大家親口報告,雖然很任性,但無論如何也想在演唱會開始前親口告訴大家……”
他不再說話,全場一片寂靜,連熒光棒都停止了揮動。
……他要說什麼?
“——我這次要結婚了!!”
場館内傳遍了崩潰的聲音,哭聲、怒吼聲、不停的罵聲結合在一起,仿佛能把窗戶都喊破!
我聽見了幸子的尖叫聲,蘊含着不可置信、崩潰、驚詫和一絲絲了然——她這麼一叫,等晚上嗓子有她好受的!
“我耳朵一定出毛病了,沒錯,我得去醫院檢查檢查,”優子捂住臉,不想看見現實,“偶像、偶像怎麼可能結婚嘛!”
我心想,偶像結婚也不奇怪嘛,還有背地裡交一個或多個男女朋友的,還有跟粉絲線下溝通的,還有沒結婚就能造出小孩的,這都灑灑水啦。
幸子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哽咽:“木村君明明還是個大男孩,事業還在上升期,他不知道現在結婚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多大的打擊嗎?”
哦,28歲的大男孩,應該也能想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事了吧,事業受阻也是他該付的代價啦,一看他就是自願的,粉絲又有什麼辦法。
夏希給我提供的建議真沒錯,我确實感覺到了——大喜之後又有大悲,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心情也太起伏了!
要不然等明年畫個反轉之後又有反轉的短篇?玩的就是心髒嘛!
不想讓幸子再大喊了,怕她嗓子啞掉。
我擺出兇兇的表情:“不許再喊了,喊的我耳朵疼。”
幸子和優子委委屈屈的閉麥。
這時候我就問她們兩個,主要是問幸子。
我:“他都結婚了,你還喜歡他嗎?”
幸子:“我才不……好吧,還是喜歡他。”
我:“那你知道他要和誰結婚嗎?”
幸子咬牙切齒:“……一定是工藤靜香!”
我又問:“那你恨她嗎?”
幸子:“我能有什麼辦法,又不能給她寄恐吓信!”
“那就好,咒術師不能無故傷害普通人,”我語重心長的說,“你可不能當惡婆婆啊幸子!”
幸子:……
幸子又想哭又想笑:“您在說什麼啊,大人!”
我又沒說錯啊。
雖然沒辦法接受偶像要結婚的事實,超級大破防,但在偶像開始唱歌時,一邊冷臉,一邊還不停的揮動熒光棒和紀念物。
就拿‘兒子’沒辦法,又不能為難‘兒子’,又不滿,可不就隻能把一腔怒氣發洩在‘兒媳婦’的身上嘛。
也或許有些粉絲覺得自己被綠了。
嗯,人的情感,還真是複雜啊!!
我本來以為這事就跟我沒什麼關系了,充其量大明星會在25号的東京巨蛋演唱會上再強調一遍?
等後天再看看呗,反正我還要與四姐和夏希,我們三個人一起再去看一遍。
所以我這兩天晚上都居住在位于東京的那套房子内。
第二天上午,我聽到了敲門聲。
打開門,看到四姐凝重的面頰。
“有個突發任務,看你想不想接了,”她說,“昨日夜晚,東京武道館内出現了咒胎,不知道會不會變态……”
哇哦。
粉絲的怨念,真是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