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潮爆發前,無論是獵殺ondskab還是忏悔行善,都是人對已有之惡的祛除。這個時間段裡,教廷的行動是聖女允許的。
可黑潮一經爆發,所以反抗都無意義。不管人們是否參與了作惡,所有人都将平等的承受聖女的怒火。
教典中說:“所有放任者有罪。
群體的命運由群體中所有個體背負。”
赫克托是一本活着的教典。
半年前,我還沒有夢境記憶,彼時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貴族繼承人。那時,我在塞裡奇市大教堂碰到了赫克托。
他先是用克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跳過了客套,詢問我對教廷的看法。
我當時不想和他打交道,按照社交禮儀中規中矩回答,說什麼教廷是思想的燈塔,教士是人們在黑暗中前行的點燈人。
一般而言,這種客套很快就能結束。
然而赫克托搖了搖頭,否認我道:“你沒有說真話。”
他說:“你總有一天會舍棄這些用來矯飾僞裝的漂亮話,雖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我确信會的。希望等到那天,我們能互相理解。”
緊接着,就是他向我發出的入學邀請。
赫克托的能力可以看穿人的天賦,他不是認知中那種攻擊性的理型。事實上,就連在聖城内,他的出行也需要聖騎士的保護。
相對來說非常柔弱了。
我一邊想着赫克托的事,一邊想着聖格萊塔内部情況,耳邊時不時傳來樓下同伴微弱的活動動靜。
本以為會清醒許久,不知不覺卻睡着了。
等第二天早上,設置好的鬧鐘叫醒了我,迷迷糊糊坐了半天還是想不起是什麼時候突然睡的。
洗漱完畢,帶着一本理型相關的理論書籍下樓,餐桌上準備了早點。
我拉開凳子坐下,姜黎在對面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什麼異常投入,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
我喝了口牛奶,開始解決雞蛋面包。
以姜黎的廚藝,食物是不可能擁有靈魂的,她做的菜味道很平常,僅僅達到能吃的水平。
不過,我沒資格評判她,因為和我相比,姜黎認為自己屬于非常有廚藝天賦的人。
她說如果面前有一杯味道極其古怪的毒藥和我做的東西,她甯可去喝那杯毒藥。
“至少毒藥能配出解藥。”
真是失禮的措辭。
我并不相信,直到半夜做完研究去廚房喝水,看到偷吃我做的飯的蟑螂死了一地。
“……”
我若無其事打掃完廚房又連夜去扔了次垃圾,那之後有關廚藝的話題再也沒回過嘴。
姜黎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放到一旁,然後便開始發呆。
等我吃完正清洗餐具,仍然在餐桌面前坐着的姜黎突然說了一句:“我大哥在聖城。”
我淡定繼續做手上的事,姜黎也沒有說更多事情,黃鳥還是裝作自己是隻聽不懂話的傻鳥。
屋内分外和諧。
姜彙,姜家本代長子,高門近些年最出色的天才。
衆所周知,高門和聖城不對付,如果姜彙要來,為了他的安全他隻可能以交換生或者高門使者的身份前來。
而他會來到這裡,目标絕不是姜黎這個闊别十幾年的妹妹。
姜彙追随着高門二十三席中立派的歐文斯利,歐文斯利一直對抗着高門會議的某個勢力。
所以,聖城有真知衆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