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丢了。
奧利維亞皺眉。
她的術式用的不怎麼好,像線索斷掉的事情一個月内至少發生三四次。
教廷一直想得到更多關于ondskab的情報,因此抓捕有思維能力的怪物是必然。
可它們天然擅長在陰暗的環境中行走,看上去也基本沒有區别,就算是她親自追查,也會因為不留神被對方跑掉。
有些遺憾,好在她沒多糾結。
回到姜黎身旁時,遠遠的、她一眼看到了那個陌生的人。
腳步微頓,她不動聲色走過去,輕輕點頭應了姜黎那聲“奧利維亞”。
“等很久了嗎?”
“我在想事情。”
“是嗎?你需要時間嗎?”
姜黎搖了搖頭:“不用。”
奧利維亞莞爾,這才将目光放到在場的第三個人身上。
她露出社交意義上的客套微笑:“這位……”
但她的話并未說完,因為就在對視之間,她看到陌生女孩瞳孔驟然縮了一下。
?
她感到疑惑,然後便是百無聊賴的了然。
很明顯,對方認得自己,至少認得這張臉。既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還是帶着警惕的那種,如果不是真知衆也應該是高門。
那麼對方知曉姜黎的事又有幾分可能?或者說,她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姜黎?
奧利維亞對女孩毫無興趣,收回目光轉身:“姜黎,我們該走了。”
“哦。”
“等一下。”唯一有異議的人攔住她們的去路,王可樂沒有注意姜黎,她極力挺直脊背,直視奧利維亞的眼睛:“你們不能離開。”
“理由。”
“前些天,我在森林遇到了您身後的那位。我因為魯莽沒有搞明白就貿然動手,最後造成對五個普通人類使用術式消除記憶的結果。當然論起因責任,違反禁令的人是我,姜黎并不負有罪名。
但是我想,您和您的同伴乃至教廷都需要解釋,為什麼姜黎不在教廷共享給高門的理型目錄?”
世上所有理型都受理型間約定俗成的禁令約束,對這份禁令直接負責的是高門和教廷兩大理型組織。
理型并非見不得人的存在,為了方便禁令的實施,高門和教廷将各自登記在冊的理型整理為目錄,記錄理型的信息同時,也方便受罰者申訴。
這份目錄理論上有權限查看的人不多,奧利維亞不在乎女孩是怎麼看到,她唯一清楚的是對方現在要她就這件事給出解釋。
她微微歎氣:“理型目錄隻登記理型。”
“我知道。”
“所以你還要問什麼?”
“我當然在問……”問你後面那人為什麼不在目錄上。
王可樂沒有說完這句話,她意識到奧利維亞已經解釋清楚了。
但回憶起庭院初遇那天發生的事,她又不可避免的質疑這可能嗎?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突破術式束縛反過來制約自己?
一個普通人什麼都沒做,就使她在腦補下犯了錯?
這簡直荒謬!
“您的一面之詞無法說服我。”
“等回到教廷,會有宣罪者來證明我口中的真實。”
“您暫時不能離開。”
奧利維亞逐漸失去耐心:“你确定?”
王可樂不受控制地後退一步。
“果然。”
“什麼?”
“你認識我吧?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知道你無法阻攔我。”
王可樂咬牙,她當然知道。如果說一開始不确定懷疑記憶出了差錯,對視時她已經清清楚楚的确定了答案。
即使是站在理型頂端的那批人中,眼前這個人也萬分特殊。
教廷十三聖徒中最神秘的存在,負責管理教廷秘密機構秘儀聖所的、占據聖者數字第三位的、教廷大型集會缺席了近千年的聖徒——「聖秩」。
王可樂隻是高門的普通成員,老師有意培養她,她才能接觸到那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可是就連老師,關于「聖秩」也語焉不詳。老師告誡她必須遠離這個人:“因為即便對于我們,她也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亡靈。你以後會知道這件事,但絕不是現在。記住我說的話。”
她毫不退後:“就算是這樣……”
奧利維亞打斷她:“勇氣可嘉,判斷力不足。你在高門的權限或許讓你看到了一些東西,但你無法突破文本的限制,也不能走出内心的桎梏。那使你迷失渾噩,但你自覺清醒,是嗎?這樣的你如果在教廷,連c類處刑者都無法擔任,我很懷疑高門的結業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