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越想越喪氣。
離聖城還遠着呢,真不知道為什麼不去相對近的秘儀聖所,反而大老遠趕去聖城。
輔佐官觑了一眼一旁床上閉目安靜小憩的少女,心想明明奧利維亞大人很急的樣子,她倒是安之若素。
輔佐官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她們走的方向是對的,名為姜黎的少女不在乎被安排做什麼。
倒也好,省的出現争執。
奧利維亞大人的想法她偶爾還能窺見,姜黎既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輔佐官挺擔心後者因不滿意而故意惹麻煩。
視線又落到了窗外,輔佐官也嫌棄太陽刺眼,視線在寥無幾人的馬路上掃來掃去。
她本是無意的動作,然而目光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後卻驚訝的咦了一聲。
“熟人?”
輔佐官條件反射轉身,匕首微微劃破姜黎脖子上的皮膚,但少女毫不在意。
倒是輔佐官追悔莫及,一邊拍着胸脯平複心情一邊半是抱怨半是質問道:“你、你怎麼在我身後?”
她不是在睡覺嗎?走過來沒聲也太吓人了。
姜黎上前兩步,也站在窗前向下俯瞰。順着姜黎的目光,輔佐官看到了剛才讓她感到疑惑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對姜黎說教廷的事。但想到他們本來就在往聖城走姜黎遲早會知道,而且一些籠統的信息不會造成無法控制的後果,也就沒有心理負擔的開口了:“那是教廷的處刑人。”
“處刑人?”
“對。這世上有太多不宣之秘,為了讓世界平穩的發展,處刑人一直在和你們看不見的敵人戰鬥。”
姜黎沒有詢問什麼叫看不見的怪物,這有些出乎輔佐官意料。
她還以為人們都會對未知好奇,甚至組織好了語言拒絕解釋什麼是怪物。
可姜黎不按常理出牌。
“你看到她很驚訝。”
“啊,是。這附近沒有值得出動處刑人的怪物才對。他們往往在獵場,或者是……這些你以後會知道。”
“你剛才說、‘他們’?”
輔佐官領會了姜黎的意思:“是的,處刑人一般不會單獨行動。看到一個,意味着一群已經在暗處了。而且這個處刑人我見過,級别挺高,不知道什麼任務居然連她都派出來了。”
“……”
樓下路燈杆旁操作終端的處刑人停下了動作。她微微走動,耀眼的紅發便從鬥篷中滑出。
似乎也覺得鬥篷麻煩,處刑人摘下帽子昂首,與姜黎目光相對瞬間,處刑人微微一笑。
輔佐官仍在思考處刑人的事。
姜黎後退一步:“奧利維亞呢?”
“奧利維亞大人有自己的事。”
“聯系她。”
“可是——”
“處刑人的目标是我們。”
“啊?”輔佐官呆愣,她毫不猶豫相信了姜黎的話,在後者冷淡的目光中苦笑:“可是我聯系不上奧利維亞大人啊。一般都是她單方面聯系我。”
“……”
奧利維亞對姜黎說,輔佐官的執行力和戰鬥力值得信賴。
但那是在對付怪物和外人上。
輔佐官以往和處刑人打交道都是合作,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站在處刑人的對面。
根據《教廷聖職者約定》,所有聖職者都有義務配合處刑人的行動。
隻有背叛教廷的叛徒不會在乎這個約定,但問題是她根本不是叛徒啊!
輔佐官很想問奧利維亞發生了什麼,也很想弄明白姜黎到底是誰。
但現在情況危急,束手就擒意味着背叛奧利維亞大人,但和處刑人作對似乎是背叛教廷。
輔佐官一個頭兩個大。
她毫無疑問是聖女虔誠的信徒,但她也毫不懷疑自己頂頭上司聖秩的正确。
到底該怎麼辦?
輔佐官看向一旁淡定的姜黎,最終做出決定:“不能被他們捉住,我們馬上離開。”
她的語氣艱澀。
因為拒不配合,很大程度可以被視作叛逆。她很可能會被認為背叛教廷,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輔佐官做好了準備,誰知姜黎重新坐回了床上:“不。”
輔佐官:?
姜黎冷靜道:“我們哪兒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