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緩緩卷起了小紙條。
太宰治再次看向了窗外。
織田崇再次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太宰治稍微有些泛紅的後頸。
纏着繃帶的後頸被一部分衣領擋去,可還是能從裸露出來的為數不多的皮膚上,看到一點點暈染開的,仿佛早春的櫻花一樣的,淺淺的粉來。
于是莫名的,織田崇的臉也開始發熱了起來。
目睹了一切的黑川花:……
露出了如兔美醬犀利的眼神。
另一邊,同樣目睹了一切的沢田綱吉,再次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
再次重申一遍,秋天,是個令人困倦的季節。
風刮過來的時候帶着不顯的寒意,微微涼爽的感覺,穿着微薄的毛衣和襯衫,非常容易在這涼爽中昏昏欲睡。
等在教室裡的太宰治撐着下巴,軟軟的倒在桌子上,舒服的喟歎出聲。
“啊,沒有壓榨人的上司,不用加班和熬夜,真是——”
他趴在略有些涼意的桌子上,幸福的變成了Q版的臉。
真是和平啊。
太宰治想。
雖然再過不久,這份和平就會被打破了。
……
“如果到那時候……你還是這麼想的話……”
那我……
是不是也會稍微變得勇敢一點呢?
“……哈。”
“碰!”
太宰治起身的動作一僵,動作僵硬的朝門口望去。
隻見門口站着一位外貌同樣出色的東方系美人——雲雀恭彌。
“哇哦,”
他兩隻手一甩,眼熟的浮萍拐就出現在了手上。
“找到你了,肉食動物。”
纖細有力的手臂上挂着紅色的臂章,光是看那反光的浮萍拐,太宰治就覺得自己的臉開始幻痛起來了。
“等等等等——哇啊!”
……
等織田崇再次回到班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的太宰。
“?!”
他急忙上前,“怎麼了!?太宰!”
太宰額角流下一滴汗珠,吃痛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委屈道:“剛才雲雀來過了——”
“?!你終于被雲雀逮住了嗎?!”
然後被這樣那樣暴揍了一頓嗎!?難、難道說這個手就是!?
“不。”
理智稍稍回籠的織田崇冷靜了一下。
咦?不對,如果真的被雲雀暴揍了一頓,應該會傷的更重一點的啊?
太宰治:……?
“不是的哦,這個是我自己摔的。”
“……?诶?”
總之先帶着太宰治去了醫務室。
“……所以,雲雀找上門來了,但是你和他做了個交易,這個手臂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雲雀沖上來躲閃不及摔出來,的?”
“是的哦~”
織田崇陷入了沉思。
織田崇陷入了沉默。
織田崇歎了口氣。
“把手伸出來。”
醫務室的老師不在,藥瓶倒是都擺放在櫃子裡的,織田崇熟練的從櫃子裡找到了需要用的藥,甚至還給太宰治拿了一卷繃帶。
見到繃帶肉眼可見眼睛亮了一圈的太宰治笑眯眯的解開扣子,懷裡抱着繃帶,掀開袖子就任由織田崇擺弄。
織田崇差點沒給這個小混蛋給氣笑。
太宰治的常年标配——繃帶君。
就算是衣服裡也成圈成圈的裹着,以往在Mafia裡面鮮少穿短袖,不是襯衫配大衣,就是襯衫配西裝,故而此時露出來的手臂白的幾乎透明,叫人能清晰的看見皮肉稍薄處的青色。于是更顯得撞到的地方看起來更加猙獰了。
皮下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青紫色的淤青,明明隻是稍微脹痛,看起來卻仿佛像是被人用棒球棍狠狠打了一樣。
一般這種淤青,一定要好好揉開,不然會留下痕迹的。
織田崇挽起袖子,手上抹了一點藥,鄭重道:“那,我要開始了。”
“……不不不,還是算了吧!”
太宰治眼看織田崇那架勢就背脊發涼,眼疾手快就要把手往回縮,結果被人壓着往中間最青的地方一推,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尾音幾乎拐了個彎。
衆所周知,揉開淤青,真的能讓人面目猙獰的痛。
太宰治怕痛,這一紮下來,腦袋都空白了一瞬間。
痛到他眼眶都紅了,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砸在織田崇手上。
冰塊敷也不行,紅着眼睛面無表情,看天看地看藥瓶,就是和織田崇堵上氣了,怎麼都不說話,就是哭,金豆豆掉的歡快極了。
最後許諾了一堆不平等條約,眼淚才堪堪止住。
太慘了,織田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