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暗道。
世界意識的注視之下,強行倒轉時間是無可能的。
世界脆弱不堪,
人心何嘗不是。
是吧?
太宰治眯着眼睛,這回是不帶任何算計的去拉織田崇垂在身旁的手,隻剛一觸碰,他便微微瞪大眼睛。
手指指腹一側貼着的皮膚裡,有力的脈搏正極具規律的鼓動着,是那樣正常,又是那樣平靜。
問題就在于此。
這人太過平靜了。
平靜到一點都不像一個幾分鐘以前才親眼目睹了有人死亡的人。
真糟糕。
太宰治心想。
影響比預計的還要嚴重。
就在他皺眉思索的短短幾分鐘裡,織田崇安靜的被他拉着,隻是那萦繞在鼻尖上薄薄的血腥味揮之不去,以至于叫他産生幻覺,再次看見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少年歪着腦袋,閉上眼,臉上的表情無比虔誠。他用一種近乎歌劇般的語調道,
【真是可憐,看看她——】
他三步并作兩步,站到那具正在緩慢變涼的身體前。
【一條人命,竟在你的心裡掀不起半點波瀾。】
他半彎下腰,臉幾乎面對面貼在工藤新一的臉上。然而工藤新一卻沒有半分察覺。
【可惜,】
【可悲,】
【可歎。】
【多麼無情的人啊——】
少年笑起來。
【她在昨日死去,今日死去,明日死去,死在陰謀裡,死在愛情裡,哈——】
那一聲尖銳的,包含着某種嘲笑意味的笑聲刺激的織田崇身體一顫。
【愛情!】
【你為什麼不恐懼?】
他笑着再次朝着織田崇走來,近到那雙不含笑意的眼睛幾乎戳到織田崇的眼睛裡。
下意識的,織田崇退後了幾步。原本被太宰治拉着的手失去了桎梏,重新落回身體旁。他幾乎克制不住的面色發白,指尖顫抖。
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粘膩又煩躁。
就在那張嘴一張一合,要說出什麼話來時,太宰治向前一步,那幻影便像來時那樣,憑空消失了。
陡留下面色蒼白的織田崇僵硬的站在原地。
“崇?”
太宰治皺起眉。
不對勁。
這想法剛冒出來,他快步走到織田崇面前,伸手就要去拉織田崇垂下的手。
然後握了個空。
他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凝固,就先看見織田崇臉上仿佛被什麼狠狠刺痛一樣的表情。
什麼啊......
太宰治後知後覺的想。
明明被躲開的人是我,
你卻露出那麼悲傷的表情呢?
那邊工藤新一剛報完警,告訴周圍的人遠離案發現場,回頭就看見織田崇和太宰治兩個人面面相觑的站着,都不說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