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人影倒下。
“啧,還是個毒販。”德米特裡将拿到手裡的小袋子舉到眼前,袋子裡是透明的晶體。
簡單的審訊,就招出他們想要的訊息。
中年人在接了帕特裡克齊家族的任務,做僞證前,根本想不到會因為此事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他對警察的證詞是在酒吧看見那女孩一個人喝酒。在之前他就被提供了照片,因此當警察讓他在一堆照片中指認赫爾伽時,不出意外對上了。
車禍的原因成功被引向了酒駕。
酒駕、車禍、爆炸,完美掩蓋了案情。
德米特裡扔掉打火機,火焰迅速吞沒中年毒販的屍體。
做好一切後,他才跟上凱厄斯。
夜色已經悄然轉濃。
城市由白天更疊為夜晚,由人造光取代了陽光,沒有臆想中的冷酷。
凱厄斯俯視着這座城市。
他從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類無止無休的喧鬧總是讓他煩躁。
可是他有段時間也不得不去接受那些噪音,處理對他來說極其無聊的麻煩。不像那個笨蛋,他既不關心哪個主角死了,也不關心又弄死了哪個主角,隻是完成遊戲,過程對他來說缺乏意義。
甚至,過于圓滿的結局總令他有燒毀一切的沖動。而那個笨蛋,雖然總是努力把自己表現成自私的混蛋,好避免麻煩,但他知道她其實不讨厭完美結局。
他告訴自己沒縱火燒掉所有人的原因,是對未來沃爾圖裡新生兒的寬容。
現在,這種寬容超出了它應有的限度。
凱厄斯很難不把刻意約定、布置罪案和脫逃聯系到一起。考慮到,某人一向是有危險就自己飛快跑掉的性子,和嘴上跟他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完全相反(他到昨天才注意到這點),這種行動的背後,隻可能是她又怕了。
他臉上帶出一抹冷笑,不會是怕他吧。
“我們現在去哪兒?”德米特裡忽然發問。
潮濕的冷風吹着他們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看了一眼下面毫無美感的酒館,他改變了主意。
德米特裡對凱厄斯這個命令十分不解。
要他去跟簡和亞力克彙合,他自己單獨行動?
“但是……”他張大嘴巴,他才是沃爾圖裡最好的追蹤者不是嗎?
現在凱厄斯要自己去找人?
想了下出發前阿羅耳提面命要保護好凱厄斯的安全,他……
但是長老的命令,他不能違抗。
紐約,半夜一點
赫爾伽醒了,準确地說,是餓醒的。
玉米片和酸奶當然不怎麼頂飽,她糾結了一會兒從床上起來。
她好懷念露西做的芝士蛋糕啊,日子過不下去了,她才出走一天:)
都怪控制狂。
為什麼陰魂不散地找上門啊,超自然生物了不起嘛,人類好慘。
自覺好慘的人類在廚房找了兩口吃的後,突然聽到洗手間有流水的聲音。
她好奇走過去,沒有注意到,背後洗手間的門自發緩慢地阖上。
地縛靈,人死後靈魂因為種種原因被困于某地,無法離開人世,有活動地域的限制,但也往往有比尋常鬼魂更多的能力。比如說,接觸實物,一些地縛靈甚至能在人類中生活,而不被察覺。
而人性,在脫離了社會和法律的限制後,自然容易消失。
赫爾伽看不到在她公寓的衣櫥背後,有連通另一個房間的暗門。
除了這扇暗門外,還有用來窺視的孔洞,目的就是為了監視新的租客。
此時那扇暗門後的房子裡,一對老夫妻,正悄然通過孔洞觀察着新租客的動向。
卡維斯夫婦,夫婦中那位丈夫穿着上個世紀老款粉色西服,頭上戴着一頂灰色的帽子,脖子上系了一個大紅色的領結。而那位頂着誇張帽子的老婦人,個子矮小,戴着金色的耳環。
“他肯定得手了,我們應該過去。”舉着蠟燭的老婦人在前,用幹啞粗糙的嗓子發出又尖又細的腔調。
“耐心點,再等一等。”沒有聽到預想的尖叫,那位丈夫勸慰着自己妻子。
老婦人随即又把頭探了過去,細小的孔洞對面,走廊裡沒有人影。
“還沒有出來。”老婦人嘴裡念叨不停,“真是不中用,早該看出來的。”
“我看看。”
老婦人把孔洞讓開,但抱怨未停,“他會讓她跑了的。”
孔洞裡,赫爾伽走出了洗手間,臉上平平淡淡。
“怎麼回事,他沒過去?”
這個結論讓兩個人大為光火。
赫爾伽自然不清楚,門後兩人的交談。她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門鎖聲傳來。
半個小時後,她再一次進入夢鄉。
平靜的夜色裡,沒有一點危險的警示,卧室的門鎖仿佛被人手推動,悄然落下。
在門鎖制造的輕微聲音過後。
黑色的影子無聲無息地走入房内,雙手高高舉起,像是要對準床上人的脖子。
十分鐘後,房間内仍然一片安靜。
在孔洞後,老婦人等的心焦。
然而,視角内沒有任何人再出現。
“羅曼,我們得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