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伽鑽下去後,馬上就後悔了。
作為苟過恐怖片的敏銳型小動物,某人怒氣呈指數級翻倍,這一點她還是能察覺到的。
她、完、了。
呆了大概有西雅圖雨季那麼漫長的三秒鐘,凱厄斯仍在盯着她。
赫爾伽揉了揉眼睛。
“為什麼揉眼,是不是在想眼前都是幻覺?”
是。
下一秒她看到他嘴角猙獰的笑。
反應過來再不做點什麼,她可能連這個破帳篷都出不去,花季少女慘死遊樂園,想想紐約報紙明天的新聞标題,赫爾伽很想打個寒顫。
當然……僅僅是想而已,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如果這麼做了,她會死得更慘。
在接下來像在地獄煎熬的一秒裡,她精神集中,認真思考了如何在某人怒氣下苟命,作為腿部挂件她第一反應就是抱住眼前吸血鬼的大腿,然鵝抱大腿什麼的,既不符合美學也有小命危險,萬一某吸血鬼下意識地把她踢開,豈不是連去醫院都來不及。
想想死得也太冤了。
還是抱腰吧,安全系數同比高一些,赫爾伽在内心預演過後,還是為眼下的自己打了個“高危”标簽。
算了算了,少女,伸頭也是一死,閉眼也是一死。
想想你上次投懷送抱的時候,不也一樣苟住了嗎,不要慫,厚顔一點,不就是認錯嗎。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赫爾伽看準位置後,閉上眼睛,猛地抱住男人的腰。
“我錯了,”她聲淚俱下,都不需要演技,因為廢了那麼大勁,還是跑路打工第一天就被抓,她内心早已淚流滿面,“我真的錯了,大佬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不爽約……”
吸血鬼的腰冰冷而結實,觸感有點像大理石,摸起來有點硬梆梆的。不過,赫爾伽也沒有心思去細細體會,吸血鬼的肌肉到底與人類的有什麼不同。
被抱住的男人似乎僵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出聲。
“放手。”
赫爾伽決定見好就收,表現出她有“悔過”的誠意就算完。而且她感覺大佬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萬一真忍不住把她丟出去,她可不想在遊樂園體會不要錢的旋轉自由落體。
站好,她收了手,不出意外發現凱厄斯正在瞪她,活像她是一隻發了瘋的花栗鼠。
她有點讪讪,可恨吸血鬼既不需要端茶也不需要遞水,捶肩揉腿就更不行了,以她那點力氣估計揉到手廢了,對方都沒有感覺。
想來想去,竟然隻有個人保命技拍馬最好用。
調整了下心态,盡量做到在大佬的目光下不打顫,赫爾伽挂上甜美又不失小心翼翼的笑容。
“還是你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我,還以為這道題你也得多做一會兒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先認錯求饒,再淡化錯誤、逢迎拍馬,日常都能在大佬這裡過關,萬試萬……
“呵。”似乎覺得她的話很有意思,凱厄斯擠出一絲冷笑。
這個走向不對啊。
赫爾伽的笑容裂開了。
大佬不是最吃她這一套嗎。
這個冷笑是什麼意思啊喂,為什麼她有種要被秋後算賬的感覺:)
好在沒有被當面算賬。
凱厄斯叫她出去。
乖乖跟着出了帳篷,赫爾伽看了眼周圍。
摩天輪上的光格外絢麗,遊樂園内也亮起了燈。這個點大部分遊客都去看噴泉表演,隻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這個區休息。
難怪他剛才直接進來了,在帳篷裡待得太久,她根本沒注意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