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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握佩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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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诏佯作不經意透露的幾處端倪,已足夠公孫淵往深裡揣測。

燕珩貼身的細帕,為他讨公道要來的金簪,從不熱衷花草的人竟“甚是喜歡”?公孫淵越想心腸越是亂糾纏……要說自新主子登基這三年來,沒人打過聖寵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長袖善舞、溜須拍馬的人精們,竟從沒得手。

每個人都清楚,新主子還都沒燕正好伺候。

燕正好美姬,喜歌舞,好惡鮮明,宮中筵席經月不歇——至于燕珩?

登基三年喜惡不辨、無親臣、近臣,不近姬妾少年,更不好歌舞,不興土木行宮。當然,也算不上何等的勤勉……他們實在摸不透那冷透的眉眼裡面,是什麼樣的心思。

公孫淵不敢猜下去。

他躬身走在金磚玉瓦的燕宮長廊下,直至出了三道金門,才敢展開手心那張濡濕的紙樣。

[金簪既還來了,诏不能使大人受虧,此信,可兌三百兩官鑄黃金,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憶起秦诏回眸那幽沉一笑,公孫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唉,可說呢。

相宜老兄,你可真是弄了個祖宗回來啊。

但他沒注意到信上覆蓋的别緻印痕,那是季三江的買賣。才等到那三百兩黃金連夜送上門,季家便得了信兒,知道那位新主子盯住了人。

再三月,趁着征兵起賦,季家極大手筆的捐了金銀錠子,乖乖地讨好了燕珩一番。

燕珩自箋子上瞧見這茬,也隻哼笑一聲。

還算他識相。

跪在一邊給人捶腿、伺候人批箋子的秦诏,擡眸笑,“父王,怎麼?是有何等喜事麼?”

燕珩便垂下眸去看他。

三月以來,秦诏日日不落的請安,不知從哪裡尋來的茶方子,晨間先要奉上一碗與他醒神,再與人揉一會兒太陽穴、陪着吃一晌朝食。

如今再看這模樣,竟覺得豐腴兩分。

想來是早先吃穿用度不足,才将人苦熬成那等瘦削姿容的。因着面龐白裡透紅,養的華貴可憐,一雙龍目驕揚,居然比早先更可愛動人起來了。

燕珩唇角勾的更深兩分。

秦诏又問,“怎麼了?父王。”

那手自華麗椅座上垂落下來,撥住人的臉蛋狠捏了一把;觸感柔軟,挂住指尖叫人舍不得松。

秦诏茫然,隻聽見他父王居高臨下的笑了一聲兒,帶着點嘲諷,“那秦王不識貨,原是給吾兒餓的。”

還不等他解惑,燕珩便松了手,淡淡發問,“這些日子,不見你去射箭騎馬,怎麼總賴在寡人這裡?”

“父王,每日自請安用過朝食後,我便去射箭騎馬,必是不敢松懈的。隻偶爾一次,才賴在您這裡。”秦诏笑道,“今日,父王已批了許久的谏子,不如歇息一會兒?”

燕珩複又轉過眸來,問,“你守在這兒,不覺無聊?”

“陪着父王,怎會無聊?”秦诏跪直身子,托腮墊在人扶手上,湊近了幾分,“父王若是願意,我給父王研墨可好?”

燕珩睨了他一眼,颔首算作應允了。

秦诏便起了身,站在一旁,替人研墨。桌案上堆放的箋子高而整齊,還有一本未曾聽說過的書。

見秦诏盯着那本“論術法之治策”看,燕珩便出了聲兒,“原先,可曾讀過什麼書?”

“曾随長兄一起,上過幾年學。再有些深的,便不曾讀了。”秦诏轉過臉來,悄不做聲的打量人,“父王的學問那樣好,必是什麼書都識得的。”

“嗬。”

沒大會兒,那端倪又露出來,“父王既是那樣的明君,知人善用,必也知人善教了?”

燕珩擡眸睨他。

見人沒生氣,秦诏得寸進尺,笑道:“父王,您教我識些字可好?”

燕珩沒理人——嗬,難道要他教出一個好學生,作個虎狼後輩,日後給秦王鞍前馬後,與他作對不成?

質子在燕,哪裡有讀書識字的機會?

秦诏好似摸不透這規矩、分辨不清他心裡想什麼一般,偏不将謎底點破,隻一口一句“好父王”的哀求,“求您了,我必肯用功的,父王若是教我,保準不叫您生氣。”

——他越是光明正大的哀求,帝王心中那點猜疑散的越遠。

燕珩好笑。

縱使聰慧,也還天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燕珩問,“讀書識字,想作學問?”

“不止。”秦诏乖乖道,“連日來,心疼父王辛勞,可那天下九國五州,忙不過來的麻煩事兒多了去了,父王這樣賢明,又豈會不理?因這樣,我便想,我若是讀書識字,能作學問,便可替父王解憂一二。父王隻使喚我,豈不正好?”

燕珩微眯眼,“我大燕無人,偏使喚你?”

秦诏乖乖跪下去,“父王治下,賢良如雲。天下盡知,燕國乃人才齊聚之地。我并非那樣的意思,隻心疼您,才敢多嘴這樣說的。”

“嗬。”燕珩似笑非笑道,“秦诏,你來燕地,可知自己的身份?”

“父王,我知。”

“既有自知之明,何敢打那樣的主意?”

秦诏又去扯人寬袖,聲音軟了三分,“父王,秦诏知錯。我來燕地,是來做質子的。可……父王,我若留在燕地,為您效命難道不好?”

燕珩輕嘲,卻沒有要撥開那手的意思,“隻瞧瞧你,生的這樣沒出息,難道回你的秦國作王也不好?”

秦诏道,“我雖被秦王封了儲君,可他并不疼惜我,待我回去,恐怕也是給他人做嫁衣——巴不得我回不去呢!可巧,父王并不吃人,隻會疼人。”

這兩句話看似抱怨,偏偏戳中了燕珩的心窩子。

隻跟父王在一起好,甯肯不做那秦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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