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晚？幹什麼呢你這是。”季家和蘇家也算故交，所以季孟譚絲毫不見外地拉着秦韶寒坐在他面前一排，然後轉頭找他。

蘇尚晚眼熟季孟譚，但是沒見過秦韶寒，于是暫時忘記了自己憂愁的原因，盯着秦韶寒看：“你是…？”

秦韶寒被那貓眼盯着，心裡有些局促，不知道怎麼說：“我……”

季孟譚幫他介紹：“這是秦韶寒，我爸媽收養的幹兒子，以後跟咱們一起上學。”

蘇尚晚點點頭，一雙貓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真好看，你也是alpha嗎？”

秦韶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對，我是那個什麼，阿……”

秦韶寒求助一樣看了季孟譚一眼，季孟譚點點頭：“alpha。”

秦韶寒也點點頭，扭回去認真地學舌：“我是alpha。”

“抱歉，我小時候被父親帶出去留洋了幾年，所以性别更習慣說alpha和omega。”蘇尚晚有些尴尬地沖秦韶寒笑了笑，“那你們怎麼認識的呀？”

季孟譚和秦韶寒對視了一眼，互相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情緒。

季孟譚明白，“戲子”這個身份在蘇尚晚他們這種家庭裡就是一種歧視。秦韶寒年紀還小，現在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被歧視，目前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于是季孟譚的嘴拐了個彎：“說來話長，那天我父親母親去城裡辦事，忽然有老闆蹦出來說要和我聯姻……”

蘇尚晚聽着聽着就代入了，也沒管什麼秦韶寒和季孟譚到底怎麼認識的：“哎呦，沒同意吧？”

“沒有，我父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季孟譚一攤手，“才不會允許我随便聯姻。”

蘇尚晚聽得心碎：“你還好啊，伯父伯母至少幫你攔着些呀，要不你看看我爹呢？直接給我賣了！”

季孟譚的語氣帶着震驚：“賣……了？”

蘇尚晚臉一下子紅了，他小聲吱唔：“賣了就是……聯姻嘛。”

季孟譚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麼小就知道給自己的未來做考慮啦？”

“omega當然要給自己找個好去處啊，”蘇尚晚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我……我喜歡那樣，豐神俊朗，身姿卓越的alpha哥哥姐姐，我才不喜歡我爸給我安排的那種白切雞一樣的老頭子呢。”

蘇尚晚的乾元父親和坤澤父親都是人中翹楚，這種家庭能養出蘇尚晚這個挑剔孩子倒也屬實正常。但是季孟譚想了想，覺得蘇尚晚擔心的部分完全是天方夜譚：“老頭子？你放心，伯父他們不會讓你去跟那種幾十歲老爺家裡當多少房小妾的。”

“可是比我大整整五歲！五歲耶！這不算老頭子嗎？”蘇尚晚皺着五官，氣呼呼地如此抱怨，抱怨到了一半，他擡頭看着季孟譚，“譚哥，要不你向我爹要了我吧，我真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

“我……”季孟譚有些為難，“我也做不了主啊，即使做得了主，你聯姻這事，我确實不好幹涉。”

蘇尚晚拉着他的袖子撒嬌：“我不管，你高低争取一下嘛，求你了譚哥。”

“比你大五歲，那也不算是什麼老頭子。”

蘇尚晚聽季孟譚那麼堅持，于是索性撒開手，抱着胳膊怄了氣：“即使不是老頭子，誰又曉得那是個什麼牛鬼蛇神！”

季孟譚看着他的眼神實在有些不忍心：“你父親和你爸都沒跟你說過嗎，你這不是聯姻，你這是娃娃親，指腹為婚。”

蘇尚晚沉默了，一雙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什麼？”

“你要聯姻的不就是鐘家的大少爺嘛，我母親跟我講過，你爸爸和鐘少爺的爸爸從小就是好朋友，所以你和鐘少爺成婚也是意料之内，”季孟譚語氣慢悠悠，意味不明，“哦對了，我母親還和我說，你出生的時候第一個抱你的就是他。”

蘇尚晚依舊面色呆滞地看着他。

季孟譚語氣帶着同情：“放心了麼？這可不是什麼牛鬼蛇神。”

蘇尚晚眼睛一閉，這次看起來是馬上就要哭了：“那我……這是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