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焉見他這樣，不知如何安慰亦或是勸解，開口暗示道：“我打算明年帶路賀年去。”

“明年？”季孟譚猛地擡頭，有些意外，“不是非親緣親屬……”

“去拜見的時間點，配偶是成親日，子女是出生日，養子養女或養兄弟姐妹是五年之期。”路淮焉終于把想說的說了出來，“明年他八歲，剛好五年之期。”

“那我能不能收養一個我的同齡人啊？”

饒是路淮焉這種脾氣溫和純良的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還以為你頓悟了，結果你想的這什麼鬼亂七八糟的？”

季孟譚當然不可能想着收養秦韶寒，隻是路淮焉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嘿嘿一樂：“淮焉哥，你懂我意思的，對吧！”

季孟譚這樣活潑的樣子少見，路淮焉搖了搖頭，也跟了出去。

在堂廳裡，秦韶寒正在逗着路賀年玩，季湘雨也在旁邊看着笑。季孟譚走過去，目的明确地拐走了路賀年，

“安安，哥哥問你一哈，你喊他喊什麼哎。”季孟譚用逗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說着說着就開始習慣變成南城話。路賀年仰着臉看看季孟譚又看看走來的路淮焉，然後對着季孟譚很認真地回答：“喊哥哥。”

季孟譚憋了一肚子壞水，當着路淮焉的面就開始誤人子弟：“這哪能對，來我教你，喊：父——親……”

路賀年當真要有樣學樣地開口：“父——”

路淮焉一把捂住路賀年的嘴，斜了一眼季孟譚：“恩将仇報？你就這樣對我的？”

季孟譚鬼心思得了逞，在旁邊笑得開心。路淮焉見他這樣，心裡暗暗搖頭，知道他心裡開心無處釋放，搶了他的糖給路賀年吃，直接把路賀年帶走：“這個哥哥沒句好話，可不能和他學去。”

回家路上，路賀年還是不大能聽懂剛剛他們的話：“哥哥，我要喊你父親嗎？”

“别聽季孟譚瞎說。”路淮焉嗤笑，俯身把路賀年抱起來颠了颠又放下，“他就愛騙人，誰像你，傻傻的就信了他。”

路賀年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他逗，牽着路淮焉的手走了一段，又忍不住問道：“哥哥，孟譚哥哥和那個小秦哥哥是什麼關系呀？”

路淮焉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感覺，孟譚哥哥好像和小秦哥哥談戀愛了欸。”

“嗯？”路淮焉得到這個答案還是有點意外，他扭頭看了看路賀年，“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覺得好伐！看他倆人關系親得很。”路賀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紅着臉依然堅定地這麼說道。

“聰明。”路淮焉頗為贊許地接過了他的話，又反問道，“那你要找什麼樣的？”

“我覺得……”

他微微仰頭看着路淮焉，路淮焉神色溫柔沉穩，是他印象裡父親該有卻沒有的樣子。

“大概是像哥哥這樣的。”

路淮焉好像聽見了什麼有意思的笑話，意味深長地笑了。路賀年看着他，心裡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忙扒着路淮焉的胳膊，着急道：“哥哥，我認真的！”

路淮焉揉了揉他的腦袋，看着他半真半假地笑道：“那你快點長大吧，哥哥燎原期就不用抑制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