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吸飲料的聲音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心裡很清楚,關世澤說的大概是五年前的那一面,但是陸白就是不想提,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不管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霍旬勉身邊都好,好過當年那個沒有被霍旬勉記住,連妄想在霍旬勉的通訊錄裡當一個幽靈都沒有資格的陸白。
看他不說話,關世澤斟酌着開口:“你…是聯盟藝大的學生,對吧?”
陸白有些驚訝地看着關世澤,緩緩點了點頭。
關世澤沉吟片刻道:“你參加過十八聯校辯論賽,我記得你是三辯。”
這回陸白是真的震驚了,他沒想到關世澤說的以前見過,不是在微薰裡的那天,而是真真正正的知道他,知道他上學時打過辯論,甚至知道他是三辯。
看他震驚的樣子,關世澤露出一個有點酷的表情:“我看過你的比賽,那年的決賽你就是三辯對吧?你表現的不錯。”
陸白恍然,關世澤是霍旬勉的好朋友,看他的決賽也屬正常,不過五年前的一場比賽,他能記住自己的臉,也是有點意外的。
“那個時候也不懂那麼多,憑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就做了,事後想想,當時的很多想法和論據都很幼稚,差不多也算黑曆史了,就不提了吧。”陸白笑笑,希望兩個人可以繼續回到剛剛沉默的狀态,畢竟霍旬勉已經站在浪上,陸白還真的挺想認真觀看的。
誰料關世澤意外的談性頗濃:“你當時才大一,能有那樣的表現已經很不容易了。”
陸白敷衍笑笑,搞不懂這個明明看起來挺酷的酷哥幹嘛不停地跟自己這個無名小卒沒話搭話,但還是禮貌地回應:“謝謝關先生的誇獎,霍總的表現才是真的驚為天人,一山更比一山高,我是真心實意的拜服。”
關世澤哼笑一聲:“霍旬勉參加了四屆十八聯校辯論賽,那還是我頭一回看他那麼認真。”
陸白豎起耳朵,看向關世澤的眼睛裡多了幾分認真。
“往年的比賽場地都是固定在聯盟商學院舉辦的,那年一開學,霍旬勉就跟校董事會提出,小組賽應該由十八所學校輪流舉辦,讓更多學生有機會能現場觀看。董事會的人不願意為了這點小事得罪霍氏集團的公子,所以那年為了參加比賽,霍旬勉把十七個學校都跑了一圈,也不知道圖什麼。”
陸白眨眨眼,這才知道第一次看到霍旬勉的那場比賽,原來是這麼來的。
關世澤接着說:“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要做評委,他一向不做無謂的事,我們這幾個認識他的朋友都理解不了。更離譜的是評委就做了一場,後來就說沒意思,又不做了。”
陸白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霍旬勉做評委的那一場,正好是他的比賽。那場比賽霍旬勉最後還誇獎了陸白,讓陸白心潮起伏了許久。
他還想再聽聽霍旬勉的事,關世澤看他上了心,反而不再說了,指着正在越浪的顧風竹說:“風竹要起來了。”
兩個人靜靜地看着海上的顧風竹,海浪中他雙手撐闆,後腳一蹬,前腳邁至闆中,迅速站起,随後膝蓋微曲,目視前方,在浪裡滑行。粉色頭發随風向後飄揚,露出光潔的額頭,那濃烈的自由氣息确實是非常奪目。
兩人看他們沖浪看了許久,直到幾小時後顧風竹率先坐小艇回來,拖着沉重疲憊的雙腿來到他們身邊,此時已經天色漸暗。
霍旬勉最後沖了一道浪也回來了,隻是他腳步依舊穩健,看不出一絲疲态。陸白看着霍旬勉赤着的上身,回憶他在海上沖浪的樣子,不禁感歎自己愛上的真的是個天仙一樣的人物。
關世澤扛着癱軟的顧風竹對霍旬勉他們說:“先回房間休息一下,晚上我安排了海邊燒烤和啤酒。”随後很酷的揮揮手,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霍旬勉和陸白并肩向房間走去,陸白看他精神不錯,微笑着問道:“霍總,玩的開心嗎?”
“今天天氣不錯,很久沒有這麼放松了。”霍旬勉嘴角有一絲微笑,讓陸白微微發愣,腳底下都有些發軟。沉默着走了一會兒,霍旬勉突然說:“下午,你挺無聊的吧?我看你跟世澤聊了一會兒,他性格比較沉悶,估計說的話也沒什麼意思。”
“啊,沒有啊,關先生挺客氣的,還講了一些關于沖浪的知識給我聽,我才知道霍總的動作這麼規範,技術這麼高超呢。”
霍旬勉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啊,你倆聊的挺多的是吧。”
“是我對沖浪一竅不通,才多請教了關先生一點。關先生表面看起來有點冷酷,其實人還挺好的。”
霍旬勉又不說話了,陸白隻能再次感歎,天仙就是天仙,喜怒無常也很正常。但是愛一個人就是愛他的全部,有點難以捉摸的心情也讓人很有探索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