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流高手,卻在這裡當跑堂的?
眼中劃過一絲興味,胡麗錦手指繞着胸前的發絲,正打算對着店小二調笑兩句,靜姝卻在這時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她趕緊打消了心中的念頭,一本正經道:“來兩間上房,再備一桌好酒好菜送到房裡。”
莫名的,胡麗錦可不敢在靜姝面前不正經。
一是怕将靜姝帶壞了;二來,靜姝的氣質也不像是江湖中人,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似的;這三來嘛,就是她對靜姝發自内心莫名其妙的懼意,讓她不敢随便在靜姝面前放肆。
雖然她也隻是口頭上花花兩句,并不會真的做什麼。
店小二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剛進門的靜姝,卻被她籠罩住全身的白紗阻攔了視線,隻能隐約看見女子的身形,以及耳邊回蕩的銀鈴脆響。
他收回視線,面上喜滋滋地回道:“好嘞。二位樓上請。”
聽着銀鈴發出的清脆聲音消失在走廊深處,樓下靜默良久的衆人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在面前飯菜上。
刀疤臉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沒有在靜姝兩人身上感受到威脅,和同桌的幾個兄弟使了個眼色。
這一切都被坐在角落裡的兩人看着眼中,彼此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也不知道這次魔教打得什麼主意,不惜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要尋找到沙漠玫瑰?”
“還能是為什麼?傳說這沙漠玫瑰生命力頑強,有起死回生之效,怕不是這魔教要用這沙漠玫瑰救什麼人呢。”
“救什麼人?”那人聞言,心裡的好奇被勾起,忍不住問道。
“這我上哪裡知道。我隻知道這魔教教主心愛的女子,幾年前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
說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地交換一個眼神,臉上都猥瑣地笑了起來。
周圍偷聽的人臉上也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
要說這魔道教主心愛的女子塗子晶,衆人的八卦之心不由得燃燒起來。
因為她不僅是魔道教主的愛人,同時還是正道盟主,天下第一殺手和藥谷毒醫的愛人。
八年前紫霄山莊沈氏的滅門慘案,就有傳言是以這四人為首的人做的,但一直沒有證據,再加上這四人的權勢之大,合起來幾乎占了大半個江湖,所有人隻敢在私下裡議論。
店小二将飯菜一一放在桌子上,說了幾句吉祥話正要退下去,卻被胡麗錦喚住。
“小二哥,你們客棧平時也都是這麼多客人不成?”
“哪能呀?也就最近人多一點。”店小二的餘光不住地打量着靜姝,見她沒有要脫下鬥笠的意思,不由主動開口道:“這位客官怎麼不把鬥笠摘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不知客官愛吃些什麼,小的再給二位重新上?”
胡麗錦直接代靜姝回道:“不用,這些就可以了。”
和靜姝同行了一路,她早已知道對方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隻要東西不是太難吃就行。
她輕輕敲了敲桌子,對着店小二道:“大廳的人可都是沖着沙漠玫瑰來的?”
被提醒敲打一番,店小二也不敢再亂看,恭敬答道:“想來應該是的吧。我們也不敢随意打聽各位客人的事情。”
對于他的話,胡麗錦不置可否,随口道:“你在這裡待了幾年了?可知道沙漠玫瑰的消息?”
“小的從客棧開店就在這裡,也有六年時間了。要說着沙漠玫瑰,小的還真知道一點兒消息。”
胡麗錦問他這話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已經做好對方不知道的準備,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不免來了一點興趣,“那你仔細說說。”
“傳說從這裡往北五十公裡左右,有一處叫鉗嘴灣的地方,沙漠玫瑰就生長在其中。隻是這鉗嘴灣是方圓百裡唯一的綠地,那裡聚集了許多危險的動植物,平常高手是輕易不能進入半步,也就宗師及以上的武者可以試試。”
“那正好。”胡麗錦聽見這話心裡很是高興,想也不想地說道。
聽見這話,店小二将腰彎得更低,掩住眼底的精光,試探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沒看出來姑娘還是一位武道宗師。”
胡麗錦壓根沒聽出來他的試探,擺擺手道:“我不······”
話還未說完,就被對面坐着的靜姝打斷,“好了。小二哥先下去吧,有事兒我們再叫你。”
“好勒。”知道了想知道的,店小二也不多做糾纏。
待完全看不見店小二的身影,胡麗錦這才再次開口道:“小阿姝,是錦姨又說錯話了嗎?”
她雖然是一隻活了上百年的妖精,但被沈氏先祖所救之後,就一直待在紫霄山莊閉關修煉,隻偶爾出來一次,未曾過多接觸外界,自然不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
靜姝也知道她的情況,并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說道:“這樣剛剛好。”
半遮半掩,讓人不知道她們具體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又能吓住一下宵小,少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解釋了一番,胡麗錦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隻要沒給靜姝惹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