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呂士舉起我們交握的手,側過頭問我,“讨厭這樣嗎?”
我愣愣地搖搖頭。
比呂士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另一隻手摸摸我的後腦勺,“那就可以。”
身後的仁王雅治也三兩下追上來,沉默地牽起我另一隻手。
我像小孩一樣,被牽在兩個大人中間,被帶着向上走。
真正的小孩越過我們,回頭看向我們的面具,嬉笑道,“這裡有隻兔子被狐狸抓住咯~”
兩邊的手都被拽緊,我莫名感覺臉頰在發燙。
“兔子小姐,你更喜歡紅狐狸還是白狐狸?”右手手心被故意捏了一下,比呂士壓低聲音湊近我耳朵,“還是兩個都喜歡呢?”
“你……”,我吃驚地擡頭,想仔細描摹對方的五官輪廓,但隻能辨認出那是隻白色的狐狸面具。
同時,左手手腕一緊,我回過頭,一雙的眼睛正透過紅色狐狸面具緊緊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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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呂士體貼地去給我們尋找煙花的最佳觀賞位。
又隻剩下我和雅治。
我小心透過面具觀察對方的表情,想确認他是否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鬧情緒。
可惜天色太暗,我看不清。
黑暗中,他突然靠近我,聲音很委屈,“為什麼…你每次都隻拒絕我,不拒絕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我歪歪頭,“你是說比呂…”
話沒說完,氣急敗壞的仁王雅治已經擡手擋住了我的嘴巴,“…不要在我面前老提他名字。”
……也沒有老提。
我無辜的眨眨眼,而且這次明明是他先說的,我很冤枉啊。
仁王雅治在和我大眼瞪小眼的比賽中率先撇開視線,松開手嘟囔道,“可惡……”
我也松口氣,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了。
但他的語氣裡依舊帶着不滿,“他牽你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拒絕。”
我即刻反駁,“你牽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
“但是,”他推了推臉上的紅色狐狸面具,“你對他就是比我有耐心,為什麼?”
有嗎?
我覺得比呂士是一個溫和有禮又紳士的人,做的事情也很有分寸,雖然最近隐隐有事情開始超出以往的範疇。
……我說不上來。
但我可以嘴硬,“比呂士很多事情都會提前告訴我的。”
“我也可以提前告訴你,”對方笑了,“我要親你。”
濕潤又柔軟的觸感印在我的唇上,一觸即離。
我愣在原地。
救命恩人帶着白色的狐狸面具,此刻邁着七彩祥雲來到我的面前道,“走吧,我占好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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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躲着雅治,走在比呂士另一邊,同手同腳的被對方牽到目的地。
三個人靠着大樹坐下。
雅治帶着紅色狐狸面具和我一起誰都沒說話,隻有帶着白色狐狸面具的比呂士自然地給我們介紹今年煙花的種類和燃放時間。
我嘴裡“嗯嗯”的配合着,實際上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大腦裡瘋狂循環着剛剛那個的吻。
不對,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算。
“由歧,在想什麼?”手心被人捏了捏,我才發現右手一直被比呂士握在手裡,他握的力道有點大,我想抽走,卻沒成功。
對面的仁王雅治哼笑了一聲。
雖然光線很暗,但我确認他視線停在我和比呂士交握的手上。
我很懵。
我非常懵。
“由歧,”我擡起頭,才比呂士離我很近,他捏捏我的後脖頸道,“頭發有些散了。”
說完,他自然地起身跪在身後為我整理頭發,同時自然地呼喚道,“雅治,過來幫個忙。”
仁王雅治懶散地擡腿走過來,側身半跪在我身邊,撩起我一部分頭發,和比呂士一起盤發。
雅治什麼時候也會挽發了?
我抿抿嘴,總覺得有什麼事阻止不住地要發生了。
頭發很快編好,比呂士半摟着我,身子從後方探過來問道,“客人,還記得你欠我的報酬嗎?”
“什麼?”
這個語氣實在是像雅治,但又像比呂士。
他倆的浴衣相似,在黑暗中分辨不清顔色,我隻能從聲音和面具來辨認他們。
煙花在頭頂綻放。
有人俯身過來,給了我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