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地下室……
李一銘雙手被一副沉重且鏽迹斑斑的鐵鍊緊緊鎖住,鐵鍊的一端高高挂在地下室天花闆那根突兀的粗鐵棍上,整個人呈懸空狀态,腳尖勉強點地。
鐵鍊在他手腕處纏繞了數圈,粗糙的鍊身磨破了手腕上的皮膚,鮮血滲出,沿着手臂緩緩滴落,在地面彙聚成一小灘暗紅色的血泊。
雙腿的腳踝也被繩索交叉捆綁,繩索末端系在地下室兩側的石柱上,使李一銘根本無法擡腿踢踹,徹底失去了反抗可能,隻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任由審訊者擺布。
“把他弄醒。”
“是。”
冷水潑上。
冰冷的水瞬間沖擊在李一銘的臉上,水珠四濺,順着他的額頭、臉頰、脖頸急速滑落,打濕了他帶血的衣衫。
李一銘猛地一搐,喉嚨裡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緊閉的雙眼緩緩顫動,過了片刻,才吃力地撐開眼皮。
“女娲玉石像在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一銘垂着頭扭曲笑着,吐出一口血沫,血水在他嘴角拉出一道刺目的紅線,聲音嘶啞的吓人“你過來,我告訴你。”
幾個審問者齊齊看向為首的白面具男。
白面具男雙手抱胸,緩緩走近李一銘,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中透着一絲戲谑,嘲諷笑道:“你不會以為就你看過電視劇吧,小朋友,你是想吐口水呢,還是想咬耳朵,還是撞鼻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白面具男拍了拍李一銘的臉“我勸你識相點,早點把女娲玉石像的位置交代清楚,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李一銘擡起頭,血水糊住了半邊臉,仍是咧着嘴冷笑着:“做夢。”
“呵,你倒是骨頭硬,”白面具男揪住李一銘的頭發,迫使他擡起頭來“可惜了,跟白鷹會做對,骨頭硬是最沒用的。”
李一銘死死地盯着對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麼,我送你的玉石像不喜歡嗎,嗯?”
白面具男臉色一沉,怒極反笑:“好,你很好……”那人松開手,李一銘的頭無力得垂下去。
白面具男拉運與李一銘的距離,走到地下室的桌子邊,拿起帶刺的鞭子,放在手中把玩:“我還挺喜歡你的。”
“那還真是感謝。”
“哈哈哈哈哈,”男人笑了起來,語速很慢“不過,你的玉石像,我是真的,很不喜歡。”
鞭子破空甩出,打在人體上發出“啪”的一聲
“呃……”
碎肉四散
李一銘身子猛的一顫,眉頭緊鎖,硬是将即将脫口的痛呼咽了回去,喉結滾動,咽下滿嘴血腥。
皮肉撕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濺灑在身後的灰牆上。
疼……
雙手在鐵鍊的束縛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青筋暴起。
“呵。”像是打累了,白面具男扔下鞭子,轉了轉手腕。
“拿桶鹽水來。”
“是。”
“不,”白面具男想了想,對上李一銘的視線,勾起唇角“辣椒水吧。”
“假的?”吳炎一臉的不可置信,瞪着送來報告的小警員。
“報告結果是這樣的。”張巍點了支煙,看向一臉陰郁的顧榷。
顧榷手指無意識地在扶手上敲擊,節奏紊亂急促,一下又一下,領口的領帶和扣子早已被解開。
“三天了,李一銘呢。”
“顧先生……”
“吳炎。”顧榷聲音低啞,音量不大,壓迫感十足。
吳炎身體下意識的繃緊,低着頭回答道:“我已經派阿龍他們去查了,可是……”
“可是什麼。”
“還沒線索。”
“呵,”顧榷低低的笑了起來“一幫廢物。”
吳炎頭低的更低了,額上冒出冷汗。
“顧先生,”張巍掐滅香煙“李先生進入拍賣會後便與我們失聯,當然這點我們之前便想過,所以一切本來都按照計劃進行,但是四面羊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導緻我們抵達拍賣現場時,隻剩下隐藏在角落的玉石像和打鬥痕迹。”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