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顧榷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下面傳來。

“老大——”李一銘得了趣，整個人整顆心都滿的要炸掉，他還是用着那個氣聲，“我把早飯給你端上來好不好。”

顧榷徹底醒了，他隻覺得李一銘的聲音像羊毛刷子，從耳朵開始，讓他整個腦子都癢得不行。他扯下被子，眼睛睜開便是李一銘那張臉，頗有沖擊力。

雖然剛醒，但顧榷整個人還是冷冷淡淡的，他掃了一眼還愣着的李一銘，果斷選擇無視，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

李一銘喉結微動，将頭轉向别處：“老大，那我先下去了，您是，是直接下去吃，還是我給您端上來。”

“我下去。”顧榷活動了下脖子。

“好，那我先走了。”李一銘頭轉回來了，但目光亂竄着，就是落不到顧榷身上。

顧榷應了聲，李一銘便戴好墨鏡，大步走出房間。房門打開又關上。

什，什麼情況······

李一銘沒有下樓，他後背抵着門邊的牆壁，手虛虛捂住自己下半張臉，呼吸粗重，心跳如鼓。

好可愛······，頭發是亂的，眼神又這麼，這麼冷靜，好可愛······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不行，不能這樣——

李一銘手剛放到指甲上，顧榷那張永遠淡漠的臉就出現在他腦子裡，他深吸一口氣，放下手，冷靜了會兒後，就無事發生一樣下了樓。

“二爺要吃飯了嗎。”張姨見李一銘下來，問道。

“要吃了。”

“那我再把牛奶熱一下。”張姨說着，把牛奶重新倒回小鍋裡。

李一銘應了聲，把餐具擺好。

過了會兒，顧榷從樓上走下來。張姨和李一銘鞠躬，恭敬道：“二爺。”

顧榷點頭，走向餐桌。他在樓上就聞到香味了，本就有些餓，現在更是胃口大開。

李一銘給顧榷把椅子拉開，顧榷坐下。張姨拿上自己的挎包，說：“二爺，我先走了。”

顧榷：“辛苦了張姨。”

張姨還是恭恭敬敬，又鞠了一躬後走出别墅。

顧榷這才拿起勺子吃了口蛋羹，眼睛暗暗一亮，然後又接過李一銘給他切的面包，抹上藍莓醬咬了口，眼睛又是一亮。

征得顧榷同意後，李一銘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切了塊面包，沒抹醬，一口吃了半塊。

“！好好吃！咳咳咳”李一銘嘴裡塞得滿滿的，咽又咽不下去，幹巴面包就這麼卡在嗓子眼。

“嗯。”顧榷看李一銘即将被噎死，大發善心把牛奶推向他。

一杯牛奶下肚，李一銘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他後知後覺不好意思，撓撓頭，幹笑幾聲：“它好幹啊，但真的好好吃，張姨真的好會烤面包。”

顧榷點了下頭表示贊同。

李一銘把剩下的半塊面包嚼完，等顧榷也吃完後，就開始收拾。他動作很快，三兩下就整理幹淨。

剛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回櫥櫃，門鈴響了。

李一銘手在圍裙上抹了幾下，然後脫下圍裙，從監控裡看清來人是顧寥。

“老大，是顧總。”

顧榷手上翻着書，頭都沒擡，淡淡嗯了一聲。

李一銘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