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随便吃了點,護士收拾完離開。顧榷半躺在床上,李一銘雙手背在身後跪在地上。
顧榷靠着一堆枕頭,好整以暇地看着李一銘,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李一銘頭仰着,跪得闆正:“您昨天衣服沒脫就睡了,我怕您難受,就自作主張給您脫了。”
顧榷笑:“然後呢。”
然後……然後?
然後就抱着睡覺了呀!
蒼天有眼,昨天李一銘什麼都……如果不包括講了幾句燒話,親了下肚子這些行為,那他昨晚還真是什麼都沒幹。雖然中途起了點反應,但他也給自己掐下去了。總的來說,應該,也,沒事兒,吧……
“想什麼呢,說話。”顧榷支着頭,打量着李一銘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臉。
“老大,對不起。”
“哦?”
李一銘決定将抱着睡說出來。
他咳了聲,說:“昨天給您脫完衣服,本來想直接走的,但是又怕您突然要起來喝水什麼的,就等了會兒,等着等着就,就不小心在您床上睡了過去。”
“哦,光着睡。”顧榷聲音有些輕,尾音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一銘。
李一銘:……
沒辦法,早上太急,睡蒙了的李一銘随便撈了件衣服就跑,跑回自己房間才發現拿錯了,再光着跑回去時,顧榷已經醒了,倆裸男大早上坦誠相待,正常男性早上的生理反應遮都遮不住,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李一銘不知道顧榷到底有沒有生氣,心裡愈發沒底,他組織了下語言,說:“脫衣服是因為,因為,您睡的位置比較靠中間,我不上床不好脫,然後我知道您有潔癖,怕衣服褲子髒了您的床,就先脫下來,這樣,比較,幹淨。”
“理由挺多。”
李一銘:“老大,這是真的……”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顧榷:“進。”
王保鎮推門而入,看到跪着的李一銘,嘴角壓了又壓,好容易壓下,對顧榷說:“二爺您要是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開始。”
“就現在吧。”顧榷翻身下床,走到衣帽架前取下外套披上。
李一銘看兩人就要走出去,脫口道:“老大!”
顧榷腳步停住,轉頭:“怎麼。”
“老大,我呢?”
王保鎮被李一銘這問句震住:恃寵而驕?!李一銘,你是真男人!!!
顧榷聞言笑了下,轉過身徑直走了出去。王保鎮偷偷在背後給李一銘比了個大拇指。
李一銘:……誰要你的大拇指啊!
顧榷和王保鎮離開後,李一銘就獨自一人跪在顧榷的專屬病房,風大了起來,白色窗簾被吹得上下翻飛鼓動。忽得,一個人影推門而入。
“少爺。”那人恭敬喚道。
李一銘面上沒什麼波動,仍舊跪着,過了會兒,他緩緩開口:“告訴他,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