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吾郎看着降谷零,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你認識我。”
降谷零頓了頓,承認了:“是的,我查過來栖曉的人際關系。”
明智吾郎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貝爾摩德信誓旦旦說幫他把稻羽的生活痕迹掃幹淨了,就這?
在組織呆了一段時間,他對于貝爾摩德的能力還是相信的。掃除生活痕迹這件事組織有一套相當熟練的流程,最多是麻煩一些,不可能出纰漏。
更不用說稻羽是個偏僻小鎮,街上連個監控都沒有,他也不算特别喜歡社交,留下的痕迹就更少了……波本是從哪裡查到他的?
在酒廠還人生地不熟的明智吾郎決定暫且擱置這個疑問,轉而問起另一件事:“既然你認識我,那你想必已經猜到我的目的了吧?”
裝傻也不是辦法,降谷零謹慎地說:“……是因為來栖曉嗎?”
明智吾郞緩緩地點了點頭:“貝爾摩德拜托我除掉他。”
降谷零頓了頓:“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波本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他還以為波本最多隻是查到他們是鄰居的事!
明智吾郞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不得不再次改變話術:“我隻是有了更重要的目的,來栖并沒有那麼重要。反倒是你,不會還在相信什麼友情努力之類的笑話吧?”
不管降谷零現在是什麼心情,至少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更重要的目的?”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了。”明智吾郞的語氣裡冷漠中還帶着一絲高傲,“我來找你,也隻是因為來栖曉姑且算是你的監控對象而已。”
聞言,降谷零的眸光閃了閃。
所以貝爾摩德特意找明智……應該說阿瑪羅合作,要除掉來栖曉?來栖曉和貝爾摩德有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計劃沒有得到那位先生的批準吧?”降谷零的眼裡含着冰冷的笑意,“我很難配合你們啊。”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任務想得太重要了?”明智吾郎滿不在乎,“來栖曉并沒有那麼重要,貝爾摩德自己心裡有數。”
“就憑你一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降谷零毫不客氣,“至少,你們總得表示些什麼吧?”
看眼下的情況,要阻止這兩個人動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他不如趁機敲點好處,哪怕敲點情報出來也是好的。
明智吾郎偏過頭,表情似笑非笑地說:“我隻是和貝爾摩德有個交易,你要談報酬的話直接找她談吧。”
“那你要見我是為了什麼?”
明智吾郎頓了頓:“……提醒你一聲,叫你不要耽誤我的行動。”
直到降谷零離開他的小安全屋,明智吾郎才長長松了一口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進入組織的事還要從獅童正義得到了異世界APP開始說起。
獅童正義自己得到了APP,卻沒有人格面具,進入宮殿是白白送死。空有寶山卻不能用的獅童正義當機立斷,選擇了和犯罪組織合作。
獅童正義能把軟件分享給其他人,但是分享過去的版本是縮了水的版本。如果說原版APP是導航,那麼分享的版本就是單純的“定位”。組織成員無法主動搜索某個人,隻能在現實中随機進入。
這其實也有點好處,如果他們想進入斑目的宮殿,隻要站在斑目家門口再啟動APP,就能自然而然地一頭撞進美術館裡。
但是不能搜索帶來的不便遠遠壓過了不用猜關鍵詞的小小便利。更不用說大多數普通人根本沒有宮殿,都紮在地鐵裡,這些人組織統統無能為力。
即使獅童正義把握了這樣的主動權,他仍然覺得不夠保險。除了對方畢竟是一個犯罪組織以外,獅童自己的宮殿也完全沒有什麼隐蔽可言。國會議事堂的地址隻有一座宮殿,組織的人入侵獅童的宮殿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獅童正義需要向組織示好,又不願意放棄自己的主動權,于是他靈機一動,想起了已經被他抛在腦後很久的私生子。
雖然效力不大,但好歹也算是個人質,獅童正義扮足了慈父後把明智吾郎塞進了組織。而組織似乎真的被他的表态打動了,連和他對接的貝爾摩德都變得友好了不少。
當然,組織改變态度另有原因。
明智吾郎也有完整版的異世界APP,而他對組織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找機會送獅童正義上路。
不管怎麼看都是投資明智吾郎更保險!Boss大喜過望,一轉頭就給他安排了代号,從來不讓他執行任務,隻要求他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安靜的導航。
投資歸投資,該做的調查也是要做的。明智吾郎身上的把柄實在是太明顯,隻要組織按時按點給他的母親打錢,他就是個合格的工具人,連琴酒都懶得在他身上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