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栖曉對于找錯對象這件事已經多少有了經驗，此時雖然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但是還是硬着頭皮問：“你好，友成先生？”

坂本龍司：“對陰影沒必要那麼禮貌啦……”

來栖曉假裝自己沒聽見背後傳來的幽幽說話聲，等着陰影給他下文。

“你是什麼人？”陰影警惕地看着他，“來抓我的人嗎？”

來栖曉精神一振，又迅速萎靡了下來：“我們隻是想問您幾個問題……”

這段時間見過不少兇手的來栖曉敢于總結規律，如果友成真是兇手的話，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更兇惡些。而他現在的反應更像是……

“問題？”陰影哼了一聲，“你去問那些通緝我的警察吧！”

……更像是警察也調查錯了方向。

“我隻是覺得應該聽取您的說法，”來栖曉讪笑，“畢竟您和這起案件牽扯很深嘛。”

沒想到之前還是别人懷疑他，今天就輪到他懷疑别人了。

“的确，你們懷疑我也在所難免。”陰影的态度平靜了些，來栖曉已經能感覺到摩爾加納在戳他的小腿肚了。

來栖曉不動聲色地甩甩背在身後的手。

他知道友成真大概率不是兇手！但是他這不是要盡量打聽線索嘛！

“但是我聽說案發當天友成先生也來了會場？”毛利蘭向前一步，“是被白鳥警官邀請了嗎？”

“我和警視廳的那些害死我爸的人不熟，”陰影又憤怒了起來，“我去那裡是因為有人打了一通電話，他告訴我，不在那個時間點到那個地方去的話，警方就會因為我有殺人嫌疑逮捕我。”

“然後你去了以後發現在場的都是警察，所以離開了？”來栖曉抽抽嘴角，“目暮警官他們也不會沒有證據就逮捕——不，請當我沒說吧。”

和警視廳的警察混熟以後，他差點忘了那些人大多數時候的風評是怎麼樣的。

“如果他們不會污蔑人的話，你和Joker都不會在東京了。”摩爾加納又不爽地戳戳來栖曉，“你可要小心點說話，Joker現在不在……”

真的打起來會有點麻煩。

“别擔心，雖然我沒有戰鬥力，但是我有豐富的被指揮經驗。”來栖曉壓低聲音安慰摩爾加納。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逗弄完摩爾加納，來栖曉咳了咳，言歸正傳：“所以您對于兇手的身份有什麼看法嗎？”

“我？我沒有看法，”友成真的聲音裡有一種漠然，直到此刻，來栖曉才終于有了對方是陰影而非本人的實感，“我正打算找機會委托那位毛利先生。”

來栖曉和毛利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跳過了這個話題，來栖曉搶先開口：“那麼當時給你打電話的人有沒有什麼特征？”

來栖曉回想起最後一個嫌疑人，滿懷希望地為友成真提供關鍵詞：“比如說特别禮貌……或者特别嚣張？”

“沒有，”比起需要回憶并思考的本人，陰影給出的答案總是幹脆利落，“隻是普通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如果硬要說的話，他的用詞的确有點趾高氣揚。”

……

“雖然有想到他可能不是兇手，但是沒想到他知道的比我們還少。”來栖曉大歎氣，“出去以後還要說服大人們撤掉他的通緝令……”

這樣說不定還能在友成真那裡挽回一點印象分。

“我有點好奇另外一個嫌疑人是誰哎，”坂本龍司好奇地說，“特别禮貌和特别嚣張是怎麼回事？”

“那天我們在慶祝會上見過他，他措辭的确很有禮貌。”毛利蘭解釋。

來栖曉：“而且他是玩搖滾樂隊的，對他父親說話也很嚣張。”

“那最後的趾高氣揚怎麼說？”高卷杏好奇地從車後座探過頭來。

“我沒說嗎？”來栖曉一踩油門，貓車加速沖向下一層，“他父親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警視長，他的名字叫小田切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