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隻剩下兩個了?”坂本龍司摸不着頭腦。
“因為我當時沒有遇到兇手——”來栖曉把自己之前的推理告知了衆人。
“原來如此,你很确定嗎?”喜多川祐介仔細地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這次時間牽扯到了他的熟人,他的态度比來栖曉想的更認真。
來栖曉也不由得嚴肅起來:“我認為我沒有感覺錯,如果我和一個持槍歹徒擦肩而過,那我一定會發現的,但是如果要找其他證據的話……”
他微微眯起眼睛,試圖從久遠的回憶裡捕捉一點模糊的圖像。
好在小田切敏郎高高瘦瘦非常顯眼,他身邊總是簇擁的那一大幫兇神惡煞的大漢更顯眼。
“我記得在停電前小田切先生應該是站在大廳裡的,位置還比較靠裡,”他慢吞吞地按着記憶裡的印象說,“停電以後我沒花多久時間就追出去了,我覺得要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準備好兇器,行兇,在我趕到前不動聲色地離開……我覺得很難。”
“的确,”在場的另一個當事人毛利蘭支持了來栖曉的看法,“雖然我不知道來栖同學是什麼時候出發的,但是他過來的時候……兇手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
毛利蘭沒有來栖曉那麼确定,兇手離開後的那段短暫的時間在記憶裡像是短短的一瞬,一道恐慌的閃電。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也隻能想起當時的不安和害怕,而沒有任何稱得上“時間觀念”的東西。
“不過!”毛利蘭打起精神,“兇手離開以後我還帶着佐藤警官移動過,所以應該的确隔了一小段時間!”
“就是這樣,”來栖曉沖着其他人一攤手,“而且小田切先生的形象……也很難想象他會做這種事……”
哪怕和他說那個人雇了個殺手他也會相信的,但是親自在酒店的走廊裡奔跑行兇?
“所以現在我們的懷疑對象就隻剩下兩個了!”坂本龍司從事務所的沙發上一躍而起,“真的不叫蓮一起去嗎?”
“我已經給他發過消息了,我和他保證會把你們毫發無損地帶回來。”來栖曉朝衆人亮了亮手裡的手機,有點得意地說道,“他已經同意了。”
涉谷的人流量還是一如既往地多,在這種地方見面倒的确不用擔心被人懷疑……來栖曉一邊吐槽,一邊點開了手上的軟件,搜索了兩個嫌疑人的名字。
“友成真?”高卷杏好奇地看着他手機上的名字,“既然不是要悔改,我們也就沒有問對方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問過柯南,據說他是一位殉職警官的兒子。”雨宮蓮不在,來栖曉自然而然地扛起了開車的職責,他努力地操縱方向盤,小心翼翼地避免把車開到牆上,“被害的幾位警官和他的父親以前一起辦過一起案子,他的父親在監視目标的時候突發心髒病身亡了,他似乎認為這都是那幾位合作警官的責任。”
雖然這是個很不幸的故事,但是來栖曉倒不覺得友成真真的是兇手。
不說别的,他父親去世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他有必要現在才突然舊事重提嗎?
如果說是在葬禮上,他悲痛欲絕把所有相關人士無差别攻擊,那還算有理由。但是現在看來都過了這麼久,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是消氣了才對把?
來栖曉把自己的推理說給了衆人,得到了怪盜團的一直認同。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呢?”坂本龍司疑惑地說。
“啊……首先,你也知道的,我們不能排除他真的突然又想起了這件事的可能性……”來栖曉全神貫注地盯着印象空間的詭異路況,“其次,目暮警官……警方的調查顯示兇手應該是個左撇子,友成真就是個左撇子。”
左撇子的人數沒那麼少,但是也沒有那麼多。特别是友成真身上連續的巧合,在衆人的眼裡就已經不能被稱為單純的巧合了。
“那你之前說的那個警視長……?”
“我和他的兒子也都是左撇子,”來栖曉險些沒看到前面的牆壁,在摩爾加納的尖叫聲中險之又險地猛打方向盤,“排除不了他們的嫌疑!”
“你們不要再聊天了!”摩爾加納現在的聲音真的像凄厲的貓叫聲了,“你該讓蓮教教你怎麼開車!”
“是這裡的光線太差了——”駛上直道的來栖曉總算松了一口氣,“這裡不應該是現實世界的反映嗎?現實世界裡的地鐵站也不長這個樣子啊。”
“現實世界的地鐵通道也是漆黑的啦,”摩爾加納不以為然地說。
“而且會做這趟列車的人幾乎都是要上學和上班的人吧?”坂本龍司胸有成竹地說,“在他們眼裡地鐵是這個樣子也不奇怪吧?”
“開向地獄的列車?”來栖曉遠遠就望見了遠處徘徊的陰影,幹脆一轉方向盤開到另一條路上。
“你很懂嘛!”
印象空間有許多層,很幸運的是友成真陰影所在的地方并不遠,來栖曉多少松了一口氣。
如果在更難搞的地方,他也許就要提前考慮撤退的事了。
友成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連帶他的陰影看起來也是一個平和的普通人。
……不對,這就是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