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視廳回來以後的那天晚上，來栖曉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感冒了嗎？”得知他最近的精彩經曆，難得給他打個電話的天田乾有點擔心。

“我看不像。”雖然這麼說，但來栖曉也沒什麼頭緒，“也許是什麼第六感給我的啟示？”

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把計劃中的銀座之行暫緩幾天。

“說什麼第六感……”天田乾有點無奈，又有點警惕，“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了新聞，怪盜團給那個叫斑目一流齋的人寄了預告信，你參與了嗎？”

“那個……”即使兩人隻是語音通話，遠在電話另一頭的天田乾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來栖曉還是露出了有些讨好的笑容，“也算是參與了……？”

“也算是？”天田乾的語氣更警惕了，“那你的人格面具怎麼樣了？”

“還是原來那樣……？”

“那就是沒恢複？”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急切起來，“如果沒有恢複的話，你還是不要參與那些比較……喂？”

來栖曉挂斷電話，一扭頭倒在了自己的沙發上。

天田乾從小說話就頗一語中的，性格認真不說，腦子也靈光，平時算是相當靠譜的成員。

“一點都沒變——！”來栖曉把頭紮在沙發的靠枕裡試圖逃避現實。

至少他這個星期都不會再回天田乾的消息了！這家夥再這麼問下去，會問出什麼事來，來栖曉想都不敢想！

來栖曉歎了口氣，把天田乾連珠炮一樣的提問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他決定先從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做起。

“你想問我俄耳甫斯的事？”結城理疑惑地看着來栖曉，“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聽怪盜團的人說，除了剛剛覺醒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蓮的人格面具，”來栖曉靠在大廳長椅的椅背上，“我在想會不會也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然後蓮的面具就消失了之類的……”

“公平的說，我也不常用俄耳甫斯。”結城理友情提醒。

“至少我們都見過俄耳甫斯，但是似乎隻有龍司和摩爾加納見過蓮的那個面具，杏和祐介連那個面具的名字都沒聽說過。”來栖曉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背包帶，“如果可以問的話……我想來問你，那個面具不會有什麼特别的含義吧？”

“其實我也沒有一直帶着俄耳甫斯，”結城理聳聳肩，“雖然聽你的說法，他完全沒有用過自己的面具，的确有點奇怪……但是也有可能隻是你哥哥個人的習慣而已，畢竟人格面具是内心的反映。”

“希望如此。”來栖曉搖搖頭，仍然不大放心，“但是如果他是因為被人幹涉才不用那個面具的話……”

“我覺得隻有伊戈爾能做到這種事。”結城理給了明确的答案，“我以前和你們說過天鵝絨房間的事吧？”

“是啊，你說那個人能幫你把人格面具融合成一個新的面具……”即使已經從小學生變成了高中生，來栖曉還是覺得這段話就像是天書一樣。

他隻有一個人格面具，實在想象不出心裡裝了十幾個面具是什麼感覺。

“就是這麼回事。”結城理理直氣壯的點點頭，似乎已經把所有的問題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這可能和天鵝絨房間有關系？”來栖曉努力地從結城理的話裡整理情況。

“是的，不管你哥哥是自願，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應該都和那裡脫不了關系。”結城理安撫地拍拍來栖曉的肩.

知道這麼多對來栖曉來說已經足夠用了，而且他現在完全意識到了一點：“所以如果蓮不主動告訴我們的話，我們沒辦法得知具體情況，也幫不上他什麼忙？”

“目前來說是這樣，”結城理的聲音裡帶着微微的歎息，“雖然不想給你太大的壓力……”

“我會努力的。”來栖曉不假思索地說。

“包括召喚人格面具？”

“非要說這個嗎？！”來栖曉重重地點頭，“那部分我當然也會努力！”

雖然在前輩面前信誓旦旦的放下了那樣的豪言壯語，但是現在還不到非召喚面具不可的時候！

而且來栖曉有一種預感，以自己現在的狀态，就算真的使用召喚器也未必能把人格面具召喚出來。

他隐約還記得以前自己有人格面具時的感覺，就像是心裡有另一個更明快的自己，而那種感覺在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他試着在心裡呼喚，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也對啦，他的人格面具已經變成了陰影，正在他的那個宮殿裡閑逛，不可能回答他的。

來栖曉趴在自己的課桌上，由衷地感慨：“真深奧啊……”

“你在說什麼？”在教室裡的時候，鈴木園子會變得格外耳聰目明，“你該不會是在預習下節課的内容吧？”

下節課是數學課，來栖曉從善如流地點頭：“是的。”

“嗚哇，連你都說下節課的内容很深奧，那不是糟糕了嗎！”

期中考試的成績前段時間已經出來了，來栖曉沒有辜負遠在稻羽的母親，以及近在秀盡的哥哥的期望，成功擠進了年級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