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鍵詞的來栖曉再次仔細打量了女孩的眉眼,覺出一點熟悉來。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孩子,而且應該沒有見過多少次,所以印象不大深刻。
他遲疑地點點頭,聲音裡有一絲不确定:“我的确在岩戶台住過一段時間。”
但是那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眼前這個人當時也隻不過還是個小學生——
小學生?
來栖曉猛地擡頭,小店員的臉和記憶中的另一張臉重疊起來:“我記得你是結城哥的……”
他卡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定義面前小孩和結城理的關系。也許是朋友?
“果然!”女孩一拍手,興高采烈的,“我就知道我沒有認錯!”
有了一條線索後,剩下的線索也像泡泡一樣一串一串地浮出水面。來栖曉甚至已經想起眼前的小女孩誤入塔爾塔羅斯以後結城理帶着他們去救人的事了,他記得當時那張尋人啟事上寫的名字是……
“你叫大橋舞子,對吧?”雖然是問句,但來栖曉很确定。
“你記性真好!”大橋舞子沒有自己失蹤期間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曾被一群灰頭土臉的學生從陰影的包圍裡揪出來,隻當他是從結城理那裡聽說過自己的名字。
“是你記性更好吧,真虧你還能認出我,”來栖曉忍不住吐槽,“我隻是和結城哥一起遛狗的時候遇見過你一次吧?”
大橋舞子理直氣壯地點頭:“是啊,但是你明明也是小學生還能和大哥哥住一個宿舍,我當時很羨慕,印象超深。”
那确實很值得羨慕,來栖曉深以為然地點頭,連帶着這家店都顯得比之前親切了不少:“你在這裡打工嗎?”
“與其說是打工……”大橋舞子歪歪腦袋,“這家店是我媽媽的,我在這裡幫忙。”
來栖曉和毛利蘭對視一眼。
看樣子,他之前設想的那些有點陰謀論的可能,恐怕都要落空了。這家店顯然和那個邪惡組織搭不上什麼關系。
雖然猜測落空,不過來栖曉還是很高興的,這說明組織的手還沒有長到那個地步,是件好事。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
“你記不記得有一個很兇的人來過店裡?”來栖曉想了想,還是選擇發問,“高高瘦瘦,頭發染成紫色,戴着墨鏡,可能還拎着琴包?”
如果換成别人,他還真沒有什麼把握,興許就随便逛逛然後幹脆告辭。但是小田切敏也這個人的特點實在明顯,不問一問都覺得自己是來虧了。
果然,大橋舞子也對那個人印象深刻。
“那個唱搖滾的人嗎?我記得他,”她眼裡閃着好奇的光,“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個……我有點事想調查。”來栖曉硬着頭皮說,“我現在在偵探事務所打工。”
如果是應付陌生店員,他當然可以把這一套借口說得滾瓜爛熟,但是大橋舞子算是半個熟人,來栖曉都謊話就說得相當艱難。
好在大橋舞子年紀不大,還有點好騙。
“原來如此!”她立刻上當了,“需要我配合調查嗎?”
“那個……我想知道他當時買的那個項鍊還有沒有貨了,”來栖曉不自在地咳了咳,覺得自己的行為比起偵探不如說是什麼跟蹤狂,為了洗脫這種感覺,他補充,“我想看看那個項鍊上有沒有什麼機關……?”
幸好大橋舞子沒有想太多,她歪着頭:“我不記得那個項鍊上有機關?”
所以她記得小田切敏也當時買的是哪一款!
來栖曉眼睛一亮:“也許是他改造過也說不定,店裡還有同款嗎?”
大橋舞子看起來對店裡的陳設稱得上了如指掌,她指了指店鋪角落裡的貨架:“在那邊,因為那個賣得不太好,媽媽就幹脆把它放在角落裡了。”
飾品店不算太大,小田切敏也的品味又相當高調,兩人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那個和小田切敏也同款的小首飾。
來栖曉把項鍊捏在手裡,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什麼花樣。
“那個孩子也是結城先生的朋友嗎?”毛利蘭壓低聲音問,看來從進門開始就好奇到了現在。
“是的,年紀真的很小吧,我知道的時候也有點吃驚,”來栖曉試圖對着光看看項鍊有沒有什麼反應,“聽說她當時想要離家出走,結城哥正好遇見了她,就經常和小朋友聊天……”
來栖曉放棄地把手放下:“他就是那樣的性格啦。”
毛利蘭想想,倒也覺得合理,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她知道結城先生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