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蓮也想歎氣了。
新島真的跟蹤水平不說是優秀吧,至少也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比起被跟蹤這件事,他和摩爾加納一緻認為假裝沒有發現她的行動也許才是最困難的部分。
現在她主動跳出來,對于他們來說興許還算是一件好事——如果她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那就更好了。
“我注意到你可能已經發現我了。”新島真嚴肅地說。
雨宮蓮:那你注意得有點晚。
雨宮蓮已經聽到摩爾加納在自己的背包裡發出嘶嘶的笑聲了,他歎口氣,懶得和新島真繼續繞圈子:“是的,所以你現在打算和我把話說明白嗎?”
“我認為來栖同學不是怪盜團的成員,你才是。”新島真沒有被他的冷淡影響,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讓我告訴……”
“為什麼這麼說?”雨宮蓮不能當沒聽見了,“為什麼會覺得我和曉之間一定有一個人是怪盜團的成員?”
他知道自己和來栖曉在玩一種很新的身份梗,但是新島真說到底也是個學生,他們的小花招影響力有這麼遠嗎?
新島真用更嚴厲的目光審視了他一番,似乎确認了他沒有故意裝傻,這個問題似乎也無傷大雅後,她有些不情願地回答:“我聽說來栖才是怪盜團成員。”
“聽說?”如果說雨宮蓮剛才的态度還是不在乎,那他現在就已經完完全全地警惕起來了,“你從哪裡聽說?”
新島真明明已經鎖定了坂本龍司和高卷杏,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誰,第一個懷疑的人一定是雨宮蓮。會把目标定為八竿子打不着的來栖曉,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新島真是從某個和組織有關系的人那裡聽來的。
一想到連學生會長都聽說來栖曉是怪盜,雨宮蓮就不由得感覺自己和來栖曉的未來有些黯淡無光。
新島真完全沒有發現雨宮蓮的複雜心情,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反派角色:“我是聽校長說的。”
“校長?”雨宮蓮忍不住重複,“秀盡的校長?”
“當然。”新島真理所當然地說。
“……”雨宮蓮看着一臉坦然,完全不像是在說謊的新島真,在心裡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無視正在背包裡焦躁地磨爪子的摩爾加納:“好吧,那你突然和我搭話是因為什麼?”
“如果你不希望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就要接受我的委托,”回歸正題似乎讓新島真松了一口氣,她沒有等雨宮蓮提出更多問題,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最近經常有學生來找我,告訴我秀盡的學生在涉谷那一帶被人勒索,我希望你能找到那個幕後黑手。”
“為什麼找我?”雨宮蓮是第一次聽說勒索的事,心裡一驚,臉上還是撐着不在意的冷酷表情,“我不是偵探。”
找偵探,那得右轉出門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才行。
“我聽坂本說過你們在找下一個目标,”新島真完全沒有被雨宮蓮的話影響,“比起讓其他人來當目标,還是讓罪犯來當更合适吧?”
這是實話,如果是勒索學生的家夥的話,怪盜團的成員都會很樂意把他當做下一個目标。
但是這是在他們自己沒有被勒索的情況下。
不過新島真似乎也不打算給他們什麼談判空間:“我手上還有你們對話的錄音。”
“我知道了,”雨宮蓮眼皮都不擡一下,“我會去調查。”
新島真見好就收:“我期待你們的收獲。”
直到自帶優等生氣場的新島真離開這家店,走出他們的視野,摩爾加納才探出頭:“那個高高在上的家夥是怎麼回事!”
“學生會會長,”雨宮蓮聳聳肩,若有所思地說,“我得把這件事告訴龍司他們……哦,還要告訴曉。”
“沒想到連你們的校長都認定他是怪盜團成員,”提起這件事,摩爾加納直搖貓頭,“這麼看來當時你們的決定是對的,如果那個校長知道你就是怪盜,還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是啊。”雨宮蓮應了一聲,撥通了來栖曉的電話。
來栖曉剛剛放下飯勺就接到了雨宮蓮的電話,驚歎地聽完了他今晚堪稱九轉十八彎的經曆後,來栖曉由衷感歎:“你的生活真精彩。”
雨宮蓮差點被自己不着調的弟弟氣笑了:“最精彩的就是和你有關的部分。”
來栖曉咳了咳,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雖然她勒索你的部分你講得很清楚,但是我還是沒想通,她為什麼不報警呢?這件事聽起來可不像是你們該處理的事啊?”
來栖曉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裡,降谷零投來了驚訝中帶着贊許的目光。
降谷零:雖然這幫學生有中二病和硬充英雄的嫌疑,但是至少來栖看起來還是很有常識的!
“我沒問,”雨宮蓮似乎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雖然不知道她的理由是什麼,但是比起相信那些人,我更相信我自己。”
“我知道,我也不是在問你為什麼不報警……”來栖曉也知道雨宮蓮自從被誣陷以後,對警察一向保持警惕,“不過如果是這麼大的事件,我可以替你去報警……?”
“既然新島的要求是調查兇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力氣比較好。”雨宮蓮不認同地搖搖頭,“這件事是怪盜團的事,我不是來和你讨論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