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圖勤這手就跟螃蟹鉗似得。
徐圖勤覺得徐圖之這小胳膊太細了,他一隻手就能握住,“小弟,多吃點飯,太瘦了。”
程鸢心下一緊,立刻插入兩個人中間,解救徐圖之,“你小弟有個愛挑食的臭毛病,所以養成了怎麼吃都不胖的體質。”
徐圖之揉了揉手臂,順着程鸢的話附和道:“嗯,我挑食。”
徐圖勤貼心道:“我認識個老中醫,可以給小弟看看。”
徐圖之白眼一翻:“...”
徐圖之:“大哥認識的老中醫能看的病涉獵挺廣啊。”
徐圖勤誠懇建議:“所以要去看看嗎?”
徐圖之快步離開:“不去。”
程鸢笑呵呵:“哎呀,你小弟這脾氣被你爸寵壞了,圖勤多擔待。”
徐圖勤淡淡一笑:“沒事,叛逆期嘛。”
這時有人把徐圖勤叫走,程鸢認識把徐圖勤叫走的人,好像是李家長子李廷烨,德國畢業的高材生,馬上就要接受李家産業。
李廷烨旁邊的男人是顧家長子顧正卿,和李廷烨是好朋友,在美國念了博士回來,聽說還是徐圖勤的校友。
程鸢見他們三人聊得興起,心裡一慌,轉頭尋找徐圖之,卻見這家夥擠在女人堆裡聽八卦聽得忘乎所以。
“什麼?沈家姑娘的男朋友和她的女朋友上了床,現在她的女朋友懷了孕要找沈家姑娘來負責?”徐圖之感慨頗深,“這圈子水這麼深啊?”
“這還不算是最勁爆的,”穿着黑色抹胸裙的顧家二小姐湊過來,從徐圖之手中拿了一把瓜子,邊嗑邊說,“汪家那個大兒子和齊家大小姐的訂婚突然取消,你們知道為什麼嘛?”
徐圖之不知道這些劇情,聽得比其他人都入迷,“為啥啊?”
系統吐出瓜子皮:【為啥啊?】
顧二小姐看着手裡的瓜子:“唉?徐二少,你這瓜子挺香的,哪家買的?”
系統得意道:【系統出品,必是精品。】
徐圖之不好透露系統,隻能說:“我做的,你要想吃我這還有。”
“你先說汪家和齊家為什麼會取消訂婚宴?”其他人急切道。
顧二小姐招手,示意大家湊近,“因為齊二小姐在訂婚宴當天,在換衣室抓到了汪大少爺偷人。”
“偷人?”另一個女生悻悻道,“我還以為什麼呢?”
顧二小姐撇嘴:“那你可知道汪大少爺偷人偷得是誰嗎?”
徐圖之忙道:“誰啊?誰啊?”
顧二小姐神秘一笑:“齊二小姐的二媽。”
徐圖之瞪大眼睛:“6!”
系統感慨萬千:【666!】
“兩人被抓住的時候,汪大少爺還在那兒牟足勁幹呢,給齊大小姐氣的抄起凳子,暴打汪大少爺,現在汪大少爺醫院裡住着呢。”顧二小姐嗑着瓜子,“這事雖然被汪家遮掩了下來,但是參加訂婚宴的那些人都知道裡面的内幕,而且齊家可不會咽下這口氣。”
“那然後呢?”徐圖之聽得興起,“齊大小姐之後怎麼報複汪家的?快給我啊啊啊...”
程鸢掐着徐圖之的胳膊肉,皮笑肉不笑的将徐圖之從女人堆裡拉出來,“你們慢慢玩,我找圖之有點事。”
程鸢扯着徐圖之來到角落,對她又是一掌,罵道:“你個不争氣的東西,徐圖勤出去交際厲害的人物,你特麼躲在女人堆裡聽八卦,你要氣死我啊!”
徐圖之倚着石柱,邊嗑瓜子邊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本領,徐圖勤善于交際,拉攏人脈,那是他的本事。”
“那你呢?你的本事呢?”程鸢打掉她手裡的瓜子,“别特麼嗑了!”
徐圖之從兜裡又掏出一把瓜子:“能藏。”
程鸢斥責:“這算什麼本事!”
藏一把瓜子給你厲害完了是吧?
徐圖之聳肩:“我藏了20年的性别,你說我本事大不大?”
程鸢聞言,神色緊張,環顧四周,擡手又給徐圖之一巴掌,低聲道:“小聲點,這什麼光彩的事嘛?”
“徐圖勤從美國回來,這麼着急進集團,肯定藏了不小的歹念,”程鸢看徐圖之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如今賤/人登門入室,還帶來個小野種,想要認祖歸宗。”
“咱們娘倆現在是内憂外患,裡外都是狼,你特麼不想想怎麼站穩腳跟啊?還有心思聽别人的是非?”
徐圖之:“我也在努力啊。”
“你努力了什麼?”
徐圖之吐出瓜子皮:“徐圖勤招攬男人,我招攬女人,表面上我是在跟她們說是非,談八卦,實則...”
沒有實則。
但程鸢會多想。
程鸢思忖了一下,眼睛如燈泡一般閃爍:“好好好,我倒是小看你了,女人堆裡秘密更多,你要是能進入那些人的核心圈子裡,她們背後的勢力也會成為你的資本。”
徐圖之微微一笑。
程鸢目光狠厲,磨牙道:“至于那娘倆,我得想辦法把她們按死,堅決不能讓她們翻起浪來,一個徐圖勤就已經夠難纏了,再來個小野種插科打诨,我們想要得到徐家就更難了。”
徐圖之眉心微蹙:“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程鸢冷笑,“當然是把阻礙咱們娘倆的人全部清除掉。”
“你爸在外面玩得這麼花,除了他自己做的措施比較嚴謹,還有我的功勞,不然你爸的孩子早就滿川城跑了。”
徐圖之在心裡喊系統:“把關于柏秋柔母子的劇情給我看看。”
生日宴會上的原劇情徐圖之沒有認真看過,反正她也不怎麼按照原劇情來演,所以也隻是粗略的看了看。
這時,張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走到程鸢面前,低聲道:“老爺和柏秋柔聊了一會兒,柏秋柔和柏康就被老爺喊來保安給拉了出去。”
程鸢驚喜道:“呦,這是沒談好啊?”
“走,過去看看。”
程鸢見徐圖之不動,回頭看她:“走啊?傻站着幹什麼呢?”
徐圖之擡起頭:“你先去吧。”
程鸢還想說什麼,看到徐圖之的雙眼,如深不見底的寒潭,無端讓人心生膽顫。
她眉頭皺了一下,轉身跟着張媽離開。
徐圖之垂眸,眼皮堆起薄薄的内褶,壓下眼底的鋒利冷光。
下午的天氣說變就變,不一會兒玉檀山上布滿了烏雲,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客人們進入宴會大廳,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與此刻在後院大門哭嚎的可憐母子形成了強烈對比。
程鸢得意的看着柏秋柔失魂落魄的模樣,扔下一句“早死鬼”,潇灑轉身離開。
徐圖之看着在雨中嚎啕大哭,絕望無助的柏秋柔,她緊緊抱着柏康,如同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原劇情裡,徐誠自私自利,根本不肯去做骨髓配型去救柏康,在他眼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柏康這個兒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徐誠喊來保安,直接把柏秋柔母子扔出玉檀山。
後來柏康病情惡化死掉了,柏秋柔辦完柏康的葬禮,自殺身亡。
徐圖之将手探出傘外,夏季的雨依舊寒冷,将人的血肉寸寸凍結。
她也曾和母親跪在雨中,隻是母親不像柏秋柔将她緊緊抱在懷裡,而是生怕她不夠可憐,掐着她的後頸磕頭,直至把頭磕出血來。
那天的大雨很冷,冷到徐圖之麻痹了額頭上的疼痛。
柏秋柔看着緊閉的大鐵門,她眼中滿是絕望,懷中的柏康在這時發起了熱,她慌亂的背起柏康,想要回到醫院去救治,卻突然發現她們頭頂上的大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