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料,一陣白霧飄過,霞嬌的身影随風而動消失在原地。
那白霧不僅帶走了霞嬌,更把阮姣姣辛苦凝結的冰塊瓦解摧毀。
阮姣姣的心神松懈下來,劇烈的疲倦席卷而來,她後腰一軟,身子不少控制的往下墜去。
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體内的力量消耗的空空如也,狂風吹散後背的頭發,可以不管不顧的肆意發洩,這一刻,她或許有些享受自由落體的感覺。
一條通體幽黑斷角的龍及時接住了阮姣姣。
“你要是想死就直說,要不是本尊龍身靈敏,不僅你,連本尊也要一同被連累……”
躺着龍身之上,身下的龍皮震的她發抖,擡頭看着烏雲遍布的天:“謝道钰,有你,我好幸運。”
謝道钰心跳震的龍身發麻,他不明白阮姣姣又缺什麼東西了?
在阮姣姣這個女人的嘴裡,說出這種甜言蜜語,是有代價的,尤其是對于他一魔尊說出話。
話語越甜,付出的代價也越大。
謝道钰已經做好了剜刀割肉的準備。
“本尊也是。”
龍身不自覺放慢了速度。
“謝道钰,這次多謝你了,魔界衆大,你也不少事情,你放我下來吧,我想下去處理好合歡宮的餘孽,你也可以回去了。”
阮姣姣體内内力恢複的差不多了,她的手不禁意間觸動斷角處,凹凸不平的,附上細小絨毛的一小截小角,滾燙滾燙的。
謝道钰偏過龍頭,用完就扔的态度,他已經習慣,身上的傷大抵是正在愈合,癢酥交織:“本尊不會在幫你。最後一次。”
阮姣姣已經飛身下龍,以極快的速度墜向地面。
地面的情況有些不對,阮姣姣眯着眼瞧着。
绯色的小點站成一撮,白色小點和幾個亮着炸眼的光頭站在一起,不斷向绯色小點逼近.
待到阮姣姣落下,徹底站定之後。
戰場之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這從天而降之人的身上。
目光環視,阮姣姣看清了戰場之上局勢。
她回退一步。
三個肌肉豐健的光頭站在圍攻合歡宮衆人的最前端,身後是一衆白衣玉劍的修士。
那一衆提劍修士長的俊俏不說,身段更是一挑一的好,單看那白如素玉的臉龐,阮姣姣是一個也認不出來,可這白袍雲紋,她是做夢也忘不掉啊。
玄天宗。
“我等是玄天宗弟子,現正清剿魔宮餘孽,敢問姑娘是何人?”
最前方的一弟子拱手行禮,一舉一動見盡是修士的仙風道骨。
“額……嗯……我是……”
阮姣姣不太好直接回答,說是過路人吧,哪有過路人從天而降的,實在不太可能。說是合歡宮侍女吧,那她豈不是要被亂劍砍死。
“阮姣姣?你是霞嬌的好友嗎?霞嬌去哪裡了?她可安全?”
為首的光頭汗喘着粗氣,身上的汗漬打濕紅金交織的袍子,他走上前來,擋住白衣弟子的視線。
阮姣姣眼神一亮,悄無聲息地後退幾步:“安全的,安全的,霞嬌飛升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不過是剛到合歡宮的小侍女,和合歡宮的關聯并不大……”
“衆位仙師,你看現在也沒什麼事,小女子面對這血腥場面實在害怕,我就先走一步了。”
阮姣姣低頭,不着痕迹地往後又退了幾步。
“等一下。”
阮姣姣低頭停住腳步。
“道長,可還有事?”
“你身上穿着合歡宮的宮服,你要跟着回宗一趟,在證明你沒有殘害百姓之後,你才可以離開。”
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布鞋,布鞋上沾着泥血。
眉眼又低垂一分:“我知道了,道長。”
自知拗不過,隻得同意,她默默站到隊伍的最後方。
“姑娘,我們兄弟三人是寶鳴寺的和尚,也是霞嬌的好友,她走之前有沒有拖你跟我們說過什麼話?”
那三名大漢如影随形,圍住阮姣姣。
那最高的大漢眉似劍鋒,目若明月,體格魁梧,稍矮些男子面若蓮花,清俏宜人,站在中間的不高不矮的男子,唇紅齒白,面色不虞。
阮姣姣一一看過去,三人各具特色,下盤穩固,青筋外爆,都是霞嬌喜歡的款。
“我是霞嬌的貼身宮女,我沒聽霞嬌說過你們。”
話落的瞬間,面前三人的面上不約而同的閃過怨妒之色。
嘶。
阮姣姣倒吸一口涼氣,這次她明白了,感情霞嬌把這三兄弟一鍋端了。不愧是合歡宮宮主,
“霞嬌,她……真的什麼沒說?”
為首的高大男子,有些不相信,重複一遍。
“我不清楚。”
她如是答道。
覺察到有幾道目光在她臉上流連,阮姣姣默不作聲地側過臉去。
玄天宗的這幾人都是面生之人,他們應該不會和徐懷清有什麼聯系。玄天宗這麼大,她就過去一次,應該不會輕易撞見徐懷清。
把話說清楚之後,她就直接離開,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不遠處,白袍修士掀起袍坐下。
“師兄,你為何不直接逮捕那女修?”
“那女修身上魔氣極重,若是我将她綁走,不一定能打得過女修,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她主動往前玄天宗。”
“師兄果真英明,皆時到了宗内,有仙尊坐鎮,量女修有三頭六臂,她也跑不掉。”
“你先行一步,去通知宗門長老。”
“是,師兄,此處就交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