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忍不住接了話,畢竟這的确很有誘惑力。
許斬霜向她點頭:
“謝謝,正是此意。”
古霄有點困擾地看了看安靜的嬰兒房,似乎打算直接離開。
突然的動作讓莫舟子一滞,差點吱吱吱地滾了下來。
隻好抓緊暗罵古霄:
就不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嗎?
“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想吧?”
古霄攤攤手:
“我和莫舟子同學可沒有雙重人格哦,沒辦法像你一樣在夢中久居,落入夢境越深,則意味着蘇醒就越困難。”
“歸根結底,也還是許斬霜得利最多啊。”
平日看着瘋瘋癫癫,關鍵時候腦子轉得還是挺快的。
莫舟子自然有所顧慮,她很清楚許斬霜說得天花亂墜也隻不過是話術。
隻是為何一定要他們幫忙呢?
“是嗎?那就有點可惜了,我還以為你們希望永遠脫離夢境呢。”
“指望我們上鈎嗎?莫舟子,我們走吧。”
古霄攏了攏将掉不掉的小熊,打算爬回搖籃。
“你說的永遠脫離夢境是什麼意思?”
沉吟片刻,她還是選擇打破砂鍋問到底。
“字面意思,更何況,舟醬真的忍心讓朋友玩偶遺落在未知地帶嗎?”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莫舟子再遲鈍也感覺出這話指向明顯。
這是給她上眼藥呢。
深深歎了口氣,莫舟子從快樂王子肩頭滑落,順勢揪住它纖長的衣帶完美降落。
“請不要輕輕帶過我最需要的部分。”
莫舟子移動,昂頭望着看不出情緒的許斬霜,一字一頓:
“我最需要的你還沒說明白,請再組織一次語言吧。”
許斬霜沉默,是無聲地對峙。
古霄沒有走,隻是自認倒黴一般折返,明明很高的身體,站在小熊身後倒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的确有成功的可能,永遠、永遠的解脫。”
許斬霜不再諱莫如深:
“因為‘我’親眼見過…不,不是現在的我,嚴謹一點說‘是我’繼承而來的記憶記得。”
“隻要打破夢境核心,一切就會結束。”
“徹底結束。”
仿佛這樣還不夠似的,這回變成許斬霜目光灼灼地凝望莫舟子了。
這話算是有了點吸引力,莫舟子打了個哈欠,她已經對此感到疲憊。
“那麼你呢,古霄?”
許斬霜不依不饒,笑着望向古霄。
“我同樣想要了結一切,當然啦,這一切的前提取決于你說得是否正确。”
古霄向來漫不經心,如此算是答應。
顯得有些空蕩的嬰兒室有一種說不出的尴尬氣氛在彌漫。
“咳咳…我們當初是怎麼進入所謂夢境深處的?”
古霄難得察覺氣氛不對,說了句大差不差的話調節氣氛。
“所以說啊,要等到玩偶最多的時候才有可能通入夢境深處。”
許斬霜無所謂地擺擺翅膀示意:
“至少不是現在,稍晚些見?”
沒有回複,隻是莫名其妙的疑窦讓莫舟子違和感劇增。
“玩偶最多的時候,什麼時候玩偶最多呢?”
古霄推開許斬霜,搶先作答:
“當然是晚上喽。”
不,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舟子終于明白違和感從何而來。
但眼下…
“嗯…沒什麼了,那麼我們晚上見?”
“晚上見哦,莫舟子同學。”
古霄笑嘻嘻地揮揮手,開始在嬰兒房裡四處踱步。
莫舟子垂頭,現在她不大想要與許斬霜獨自接觸了,因為她有了一個猜想:
之前總以為白光和才是源頭,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或者說,一個普通人,普通大學生,真的要為了報複社會而傳播消息嗎?
越發不妙的異樣感在心中發酵,奈何身高不夠,她完全沒發看清此刻許斬霜的表情,隻覺得心慌的厲害。
身體似乎因此有了些許反應,總感覺頸項的某處在隐隐發癢作痛。
也許牽連了傷口吧?
還未來得及思考太多,身體突然連通四肢,連帶着意識都開始模糊。
思緒被完全抽離,眼前之景變換多端。
大概是先他們一步離開了夢境吧。
這整合她意,畢竟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還未完全睜眼就掙紮着摸到手機,點開頭像欄輸入信息一氣呵成:
“很蹊跷,我懷疑一些事與表人格許斬霜有關。”
字是打出來了,隻是遲遲不敢點擊發送。
到底古霄曾與許斬霜搭檔,或許比自己更要了結她的為人?
那還要說嗎?
會因此内讧嗎?
莫舟子一點點删掉了消息欄的文字,不曾想古霄那邊先她一步給出回應:
“不要發出來,我知道莫舟子同學的意思。”
欸?
這家夥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窺屏嗎?
頓覺有點驚悚的莫舟子發送了幾個問号。
古霄不語,隻是一味發來可愛小貓圖片。
如果不是沒截掉某某搜索引擎的白邊就顯得很會社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