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完全沒有頭緒,但這樣大的動作,其實應該足夠驚動其他玩偶吧?
還是說現在是白天?
莫舟子神色恍惚,借着高度優勢四處掃視,還是一無所獲。
就連原本的擺件式的玩偶都消失了,原本有點擠的嬰兒室現在看上去荒涼至極。
發生什麼了?
“隻是救人心切而已嘛,更何況你才是本地人吧?找不到我是你的錯吧?嘻嘻嘻…”
古霄似乎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立刻反唇相譏。
二人還欲再辯,卻被小熊使勁揮舞雙爪攔住。
“這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那麼荒涼?”
被提醒過後的古霄四處環顧,的确,這裡幾乎不剩什麼玩偶了。
不約而同的,二人将視線轉向許斬霜,調侃終究是調侃,非要說的話,許斬霜某種意義上還真算得上是本地人。
“我說,這裡之後沒有再發生什麼死亡事件了。”
許斬霜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将莫舟子放下,開始陳述:
“當時舟醬突然就昏過去了,我們緊随其後,那個時候玩偶數量雖然有所減少但沒有那麼明顯。”
許斬霜努力回憶:
“玩偶們一個一個消失了,但并不是落入所謂更深的夢境。”
“而是去死。”
相當果斷的用詞,所以這算是進入斬殺階段了?
莫舟子徒勞地擡頭,看了看那個已經布滿顱骨的燈——它已經由小變大,在整個房間中占據了異常顯眼的位置。
她想了想,随即補充道:
“我們的霄醬可是幸運兒,竟然沒有被碎屍萬段。”
許斬霜一本正經地說了恐怖的話,大概是私人恩怨吧。
“哈哈,真可惜啊,還以為烏鴉醬死掉了,結果竟然活蹦亂跳的,真不愧是本地人啊。”
古霄不甘示弱,挂上了相當勉強的笑意。
不是你們面部表情怎麼都這麼靈活…
“是啊,也有不少所謂老資曆深信活着的隻有一個這種事,于是在最後關頭開始了内鬥。”
許斬霜抖抖羽毛,展開翅膀把自己變大了一圈:
“最後就剩下我了,某種程度上這句話是對的呢。”
古霄撇撇嘴,選擇性的無視了許斬霜的話,他已經轉移目标。
全都死掉了,隻剩她一人?
莫舟子看了看那即将與人類顱骨等同的奇異燈泡,不寒而栗。
雖然那個證明是完全錯誤的,但卻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到頭來,安全的離開夢境反而成為了僞命題嗎?
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資曆多少,最後還是要平等的…厮殺然後死去?
等等…
“欸,姐姐你是如何幸免于難的呢?”
一旁的古霄很突兀的冷笑一聲,成功迎來了兩人的白眼。
許斬霜反将一軍,同樣選擇性無視了躲在角落暗自神傷的古霄,一闆一眼的答道:
“所謂善有善報?他們在内鬥過程中激化了這個夢境,而我無意争端,自然沒有被卷入死亡。”
“最好是如此呢。”
“大人說話小狗别插嘴,霄醬不清楚這一點嗎?”
看起來又要擦槍走火,莫舟子不得不開始勸阻。
事到如今追問黑或白完全無用,就算追究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内讧,然後重蹈覆轍?
“夠了,我有一個問題。”
二人不約而同停止罵戰,不約而同低頭俯視小熊。
謝謝,雖然有被尊重到但果然還是很有壓迫感啊。
“這裡不是什麼夢與現實的交界,為什麼衆人的情緒依舊可以改變夢境?”
古霄咄咄逼人:
“不會是因為某人是騙子吧?根本不是什麼激化夢境導緻的死亡,而是…”
“停下無止境的罵戰吧!是或不是都沒有意義,更何況像現在這樣吵下去,就不會激化噩夢了嗎?”
莫舟子覺得她這一天說了太多話了,腦子癢癢的,要長情商了。
“的确,你不會覺得我的求生之道就是一直殺人吧?”
許斬撇了一眼古霄,不耐煩地擺弄着羽毛:
“那樣的求生效率也太低下了,不過就算是你以己度人也沒關系。畢竟舟醬這樣說了,我願意停止口水戰。”
古霄少有的吃癟,其實還挺精彩的,但莫舟子這輩子都不會親口承認的。
“咳咳,也許是衆人拾柴火焰高?因為太多人情緒激化所以産生了類似真實與夢境交織時的效果?”
古霄輕咳幾聲,率先開始了推理。
“嗯…有可能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我們不妨換個思路,為什麼一定執着于人本身,說不定這裡本身也是夢境淺層?”
二人都表示同意,但現在又産生了一個重要問題——他們又該如何從這個“夢境淺層”出去。
“嗯…又不是夢境漸層,真的有什麼全身而退的方法嗎?”
莫舟子指了指高懸在天花闆上的人類顱骨,意有所指。
“它們是不是又長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