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舟子瞥了一眼弱小可憐無助但十分有九分欠揍的古霄，雖然心軟了幾分但還是将手甩開。

“說明白，什麼叫‘其實也不是完全’。”

古霄直起身子，這次信誓旦旦指了指正對着他的那面鏡子，滿臉堅毅：

“這是真的，宋沛峥真的從這裡鑽走了。所以她曾經在這裡理論上是對的。”

“小調皮，以後不許玩文字遊戲了哦，否則把你的舌頭拔下來打牙祭。”

許斬霜的聲音陰森森的，似乎刻意模仿了古霄的調子，反将一軍。

“所以這裡是幹什麼的？呃，讀檔點？穿越錨點？”

莫舟子聞言湊近看了看古霄指着的那面鏡子。

平平無奇的一面鏡子，鏡框款式看上去也很古早，有一種早些年乍富人家偏愛的歐式風的感覺。

這面鏡子有點髒，糊了不少白點，幾乎就要看不清鏡面本身。

勉強透過那一片片灰塵，莫舟子隻看到了自己的臉。

雖然夢裡把鏡子當成任意門什麼的比較常見，但現在看來這個常見的渠道似乎沒有開放。

“嗯，所以呢，為什麼她穿走了你沒穿走？”

古霄對對手指，擺出一副深情模樣：

“我還要等小舟，我就知道小舟會找到這裡的。”

已經不想吐槽了，就這樣吧。

莫舟子有些累了。

但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知道：

“你來這裡時，有沒有觸發什麼…嗯、密保問題？你的答案又是什麼？”

“學姐！”

莫舟子試了個顔色，許斬霜立刻心領神會。

“我知道了舟醬！如果這家夥不老實，我将立刻…”

她說完，不懷好意地對古霄笑了笑。

古霄登時打起哆嗦，果然力大磚飛，連精神病也知道害怕呢。

“我觸發了觸發了！我選擇的答案是【過去】。”

欸？

雖然輸入了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答案，但是全部都被送入這個房間裡了？

真邪門。

明明自己也輸入了過去二字，但那扇門沒有任何反應。

“這門怎麼還看人下菜碟啊？”

許斬霜撇了撇嘴，用懷疑的目光掃視古霄。

接收到這份打量的古霄渾身不自在，調整了幾個姿勢後終于選擇了發誓：

“小舟你看她！我真的沒有騙你。”

光這樣想下去沒有意義，莫舟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這家夥沒有撒謊。

學姐是不是…

有些遺憾的放下了拳頭？

不要依賴力大磚飛啊！我們不是逼供！

幹脆咳嗽幾聲緩解尴尬，不管怎麼說，古霄也算是提供了不少情報，就這樣逼問不太符合人道主義精神。

莫舟子放緩了語氣：

“欸…那麼古霄同學聽題。”

古霄很堅毅地望向莫舟子，同時嗯嗯兩聲以表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請問，在給出答案之前，是什麼給了你靈感呢？”

古霄兩眼上翻，做出了回憶的表情。

……

好像記得在哪部美劇裡看到過：

如果人在回憶時眼睛向左翻就是撒謊，反之則是說了真話。

原來任何理論搬到現實都有失效的危險啊…

“是這樣哦。”

古霄伸出手指，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很顯然的，許斬霜又一次忍不住翻起白眼。

“當時我緩了好久才意識回籠，原本的陳設完全改變了。”

“所謂的木盆裡擺着的不是什麼器官，而是如假包換的紅肉，我很奇怪。”

古霄滔滔不絕：

“手邊的清點名單也變成普通的肉類。”

莫舟子循循善誘：

“除此之外呢，沒有感覺地闆很髒很髒嗎？”

眼前家夥搖了搖頭，很認真的一字一句道：

“不是呢，我記憶中地闆一塵不染…好像有點誇張？但的确是很幹淨的。”

古霄說得這些與她們先前的見聞完全不同，這下許斬霜也遲疑起來了。

其實這種現象很正常，雖然共處同一夢境，但人與人之間的遭遇總可能有不同之處。

但産生變化之後，路徑也會随之改變，反之…

無論看見的景象有多不同，最終都會殊途同歸。

那樣的話，很像被趕上了一條必死之路。

莫舟子心跳如擂，她不知道經驗更豐富的二人有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但潛意識讓她悶悶的。

感覺…很壓抑。

“有什麼不對嗎小舟？”

偏偏古霄不依不饒。

距離，又太近了。

莫舟子無言的躲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開什麼玩笑，事已至此還是想想辦法從這個逼仄的小房間裡出去比較好吧？

“不，沒什麼。

“我更想知道你在這裡究竟是覺得我們會找到你還是沒法跟人家宋沛峥一塊出去所以隻好崩潰等待中。”

古霄笑得勉強：

“一半一半吧！”

……

其實這種人非常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