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喬顔？怎麼可能。
林嘉杭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繼而眉頭一皺，喜歡喬顔？
人一旦開始思考，就容易懷疑人生。
他害他父母離異，害他有家跟沒家一個樣，他怎麼會喜歡他？
這得多賤啊！
可是如果不是喜歡，他又怎麼會甯願放下仇恨也要留住喬顔呢？
林嘉杭不斷推翻自己，又重建認知。
林嘉杭兀自兵荒馬亂，喬顔那邊已經在峽谷裡鞭炮齊鳴，整點跨年了！
峽谷裡見面就得碰一碰的敵對雙方暫時化幹戈為玉帛，□□跨年快樂。
“喬顔，跨年快樂！”瞿佑鳴大聲祝福。
“二哥，大哥，你們也快樂。”喬顔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
林嘉杭心尖像被小貓爪撓了一下，默默在心底說着：喬顔，跨年快樂。
還有，生日快樂。
遲到的生日快樂。
一年僅一次的生日，被他毀在了醫院裡。
*
陸錦本來是要留宿的，但是電話一直在響，扣掉又響，陸錦便告辭了，說是陸家的人催他回家。
“喬顔，新的一年又見面了，諾，見面禮。”陸錦走後，霍承鈞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蓋着紅布的籠子晃到喬顔跟前，插着兜斜斜站着，酷帥邪痞的樣兒。
“這怎麼好意思？”喬顔受之有愧，不敢去接。
一個陸錦，一個霍承鈞，都給他準備了禮物，可他什麼都沒有準備。
他的人生裡就沒有這種儀式感。
霍承鈞狡黠地笑了笑：“你要是覺得沒給我準備禮物不好意思的話，就給我補一個好了。”
霍承鈞隻是開玩笑，他以為喬顔會反駁說那束郁金香也算禮物，哪隻喬顔重重點了點頭，很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霍承鈞咳了聲，沒說不要，暗爽地勾起嘴角，又把籠子往喬顔身前送了點，眼神點了點紅布：“掀開看看？”
喬顔嗯了聲，揭開紅布，是什麼他心裡有數，那細小的啾啾聲時不時傳來，想讓人不知道都難。
但在看到實物的那一刻，喬顔還是驚豔了，“好漂亮的小鳥！”
喬顔大大的眼睛裡盛滿了喜悅，小鳥細細地‘啾啾’叫着，一紫一藍，好看極了，毛茸茸的一團，粉粉的鳥喙，腦袋上還頂着一撮呆毛，像小雞似的一啄一啄地點着腦袋吃食，可愛得緊。
“好可愛！”喬顔仰着腦袋笑看着霍承鈞，霍承鈞注視着喬顔的眼睛點了點頭，是好可愛。
霍承鈞湊近他，右手牽過他的，趁喬顔全副心神都在鳥上，套了個什麼在他手腕上，冰冰涼涼的很有分量感。
喬顔擡起手腕，愣了一下：“這不是你留在山裡做記号的表嗎？”他就是依靠這個确認霍承鈞的方向的，說起來是塊很有紀念意義的表。
不對，這個表盤表帶好像略小些。
喬顔虎軀一顫，驚愕地擡頭看他，不會吧？
霍承鈞沖他肯定地點了點頭，這才是真正的禮物。
喬顔瞬間覺得自己手腕有如千斤重。
“老大，這也太貴重了吧？”喬顔苦着一張臉，他雖然不知道這表的價格，但是大少爺的表就沒有6位數以下的，這叫他怎麼敢收！
喬顔瞬間後悔自己許下的承諾，他該怎麼還禮？！
把他賣了都買不起一條表帶！
純潔的友誼怎麼能摻雜金錢呢？
貧窮的喬顔不懂有錢人的世界，希望霍承鈞能夠收回這塊表，莫揮霍。
霍承鈞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顯示同款名表，淡淡道：“再貴重有我的命貴嗎？”
那倒沒有。
霍承鈞拉起他的手和自己的并在一起：“你看一摸一樣的，多配啊。”
“要不是你，要不是它，我早就死了，還能跟你在這裡探讨貴不貴重的問題？”
話是這麼說，但是…
“我要是沒了，霍氏偌大的家産無人繼承，可不是一塊表能衡量的，你說是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
“這就是我們兄弟同生共死的見證！多有意義啊，你說是吧？”霍承鈞誘哄道。
喬顔抽了抽手，這麼貴的禮物他真不敢收，這讓他6月一到還怎麼跑？
這不純純詐騙嗎？
警察逮到他他都沒法為自己辯解。
喬顔指着籠子裡‘啾啾’叫個不停的小鳥，問到：“那它們呢？它們不是禮物嗎？把它們當做禮物不可以嗎？這麼可愛的小鳥竟然隻是贈品嗎？”
喬顔開始腦補奢華的名表店内，櫃姐吆喝着‘買表送小鳥’的離譜畫面。
贈品就贈品吧，“我就要這個好了，可愛又好玩，表…我不懂，也沒有場合戴它，戴出去人家都會以為是塊假的。”畢竟跟他的身份不符。
霍承鈞敲了敲他的腦袋：“什麼贈品，胡說什麼呢？哪有買表送鳥的？”随後摸了摸鼻子：“這兩個是你走後，金明秀怕我無聊，買來解悶的。”
喬顔腦袋上頂着大大的疑惑：“金少送你的禮物為什麼給我？”
霍承鈞想起金明秀說的‘小喬走了，哥哥送你兩個小喬分身來陪你，你看它們跟喬顔像不像’，就笑了。
兩隻牡丹鹦鹉羽毛清新秀麗，性格溫和，團團茸茸的，跟喬顔是像極了。
霍承鈞扳着人的肩膀面向籠子，俊朗的面孔湊近喬顔：“你看，它們像不像你？”
喬顔更加疑惑了：“老大你是在罵我嗎？我為什麼會像鳥？”
你個鳥人…諸如此類用鳥形容人類的都不是好詞吧？
他…好像沒有得罪這個脾氣說來就來的大少爺吧。
霍承鈞嘴角一抽。
呃…你小子是懂冷幽默的。
*
新年伊始，喬顔也要放寒假了，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假期。
他找了天空閑的時間，去趙老師家裡收拾了屋子，趙老師的兒女都在國外，自打趙老師去世，這個房子都是他在打理，也算是報答趙老師收留他的恩情。
京市的事情了了，喬顔就着手收拾東西去新市看望婆婆。
上次見面還是暑假，他很想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