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蘇木答應得很痛快,甚至有些如釋重負。
隻要看過這張藥方,受折磨的就不止他一個了!
“藥方是仙舟啟航前的舊物,本體不便攜帶,先看電子版吧。”
玉兆上的圖片帶着修補過後的痕迹,索性文字部分受損不大,泛黃發脆的紙上用朱筆寫了幾味藥材和用量。
“三七、白芷、連翹……”
方子上全都是常用的止痛藥材,用量也很正常,不至于解不開。
帶着疑問,丹楓繼續往下看去。
紅色的藥材用量下,有人用黑筆添了一句話:“在圓月的光輝下,一切痛苦都将消弭。”
“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蘇木往下滑出了另一張圖片,“所以我去查了古籍。”
“在月堰留下的《靈書經》中有一處記載很特别。”
在密密麻麻的注釋中,蘇木精準的指向其中一小節:“借月芒,可解神經耽溺。”
耽溺,多表為無法自拔,用在醫學上便可以用來隐晦的表示成瘾性。
市面上絕大多數的止痛藥都具有成瘾性,而那份古方與《靈書經》的記述重合處卻對外透露出同一個信息——
這種成瘾性是可以被降低甚至是消除的。
短短幾句話,隻說明了一件事,但幾人的注意力卻不在一處。
蘇木和丹楓在思考為什麼月光能破解藥物的成瘾性,應星與白珩開始為了歲陽和藥方複現兩件事發愁,而鏡流同景元這對師徒當場變了臉色。
蘇木所提及的月堰并非常人,而是曜青天舶司前任司舵,對方是藥王秘傳的第一位魁首。
那本《靈書經》的來頭更大,是月堰辭去職務後,于星球羅睺上找到了壽瘟禍祖的令使倏忽,在目睹倏忽将生機賦予一顆枯死的星球後,決心追随其步伐,尋求真正的豐饒之路。
這本書就是在此過程中書寫的,全稱為《倏忽垂迹妙法秘傳靈書經》,是仙舟明令禁止民衆觀看傳閱的書籍。
蘇木又是有哪裡找出來的!
“你……”
景元剛開口就被蘇木捂住了嘴。
“放心吧,這東西早就過了明路,不會有問題的。”
“當真?”
景元依舊不太信任蘇木,目光猶疑的上下打量,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絕對當真!”
蘇木再三保證,這才打消了師徒二人心中疑慮。
不是他們不信任蘇木,主要是他前腳剛從藥王秘傳卧底回來,後腳就看上了禁書,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通藥理的幾人圍坐在一起,飯也不吃了,就這麼看着在場唯二懂醫的丹楓和蘇木。
“你一共做過多少次實驗?”丹楓問道。
“十二次。”
“新月、圓月、弦月各占三分之一。”蘇木歎了口氣,把記錄單調了出來,“很可惜,每一次的實驗結果都一樣。”
“所有的數值沒有任何差别。”
丹楓要比蘇木高上不少,即便坐在椅子上,依舊高出蘇木大半個頭。
從他的方向看去,剛好能看到低下頭的蘇木刻意藏在鏡片下的青黑。
仙舟的月光是模拟月光,每一次的升落時間全都是12個标準系統時。
除去準備材料的時間,鎮痛劑的配制時間大概需要1.5個系統時,昨日是本月新月的最後一日,看來蘇木這一段時間都沒有認真休息過。
仔細看過實驗記錄的丹楓又問:“還有其他的佐證資料嗎?”
除了成瘾性外,現存的大部分止痛藥的核心材料是龍鱗珊瑚。
前幾年有人高價收購龍鱗珊瑚,而這種珊瑚隻生長在波月古海之中,搞得不少人為了做起了倒賣的生意。
那些不在古海之中生存,對于那裡的環境從不憐惜,為了保鮮,往往直接連帶着珊瑚挖走一大塊土。
隻過了幾個月,古海就被那些偷盜者弄得烏煙瘴氣,直到現在也沒緩過來。
要是古方複現成功,人們對于龍鱗珊瑚的需求量減少,就能進一步維護古海的環境。
思及此處,丹楓目光灼灼的盯着蘇木。
早已習慣被各式各樣的目光注視的蘇木并無異樣,緩緩開口:“羅浮隻有這些,但說不定玉阙會有其他内容。”
玉阙不僅為仙舟蔔算航道,還承擔了尋找古國航路的任務,常年對外派遣相關考古編隊,同時會将考古到的内容進行彙編。
要說哪裡會有更詳細的資料,就隻有玉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