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意思告狀!是誰前幾日動不動就嘔血,這樣子誰敢讓你出去?”青荷正端着茶點進來,聽見錦竹的話,忍不住怼回去,
“藥也不好好吃,跟個孩子似的要拿糖哄着,我巴不得你早點好呢,我好動身去找公子!”
許長安見她們這樣幼稚地你來我往,難得地笑出聲來。
錦竹和青荷是師傅派給她的人,比她大一兩歲,但是兩人性子都較為開朗,青荷聰慧成熟,錦竹直率開朗,倒顯得年紀最小的許長安更為老成了。
很多時候,許長安都覺得她們比起下屬,更像是她的妹妹。
錦竹和青荷正圍着許長安你來我往地鬥嘴,門外傳來畢裎的聲音:“許大人,我家殿下有情。”
院子裡的三人安靜下來,互相看了看彼此,許長安先叫人進來:“所為何事?”
畢裎将宮裡的情況說與許長安聽,“殿下說大人聽後,自會明白該怎麼做。”
皇帝中毒至今未醒,太醫查不到中了何毒,更沒法解毒。
許長安當即回複:“我明白了,煩請你先行一步,我馬上就到。”送走畢城,許長安立馬神色嚴肅地朝青荷說道:青荷,你随我進宮一趟。”
因為事先顧懷瑾的安排,二人一路上并未被多為難。進到光明殿時,許長安見顧宸珏神色難看地坐在一旁,顧懷瑾守在皇帝榻邊時刻觀察着他的狀況,探着他的鼻息,生怕他挺不過來。
許長安給二人行禮:“參見豫王殿下,參加三殿下。”
顧懷瑾見她來了,也沒來得及顧及他人的目光,隻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帶到床邊:“長安,你看看這症狀,你可見過?有沒有法子能解這毒?”
許長安沒想到這動作有什麼不對,隻是專注地看着皇帝的症狀,她沒有答案,于是向青荷求救。
青荷看見她的眼神示意,走上前一步步檢查了皇帝的症狀,大概明白過來,走到許長安身邊輕聲禀報:“公子,這症狀,像是中了紫雲蓮的毒。”
許長安聞言驚訝地擡頭與她對視,青荷朝她輕微地點點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轉向顧懷瑾,穩重地出聲:“請殿下恕罪,下官和下官的屬下也不知陛下所中何毒。”一邊說,一邊眼神看着顧懷瑾,而後又朝顧宸珏的方向瞟了一眼。
顧懷瑾了然,遺憾地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回吧,我們看看民間術士有沒有可解之法。”
顧宸珏實在是耐心告罄,起身拍了拍衣服,朝着顧懷瑾平淡地說:“我先回去多吩咐些人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解毒的人。”
說完也不等顧懷瑾回答,頭也不回地走出光明殿。上了自己的馬車,他馬上吩咐白厲去玉漱宮,告訴呼衍慧趕緊将她宮裡的紫雲蓮處理幹淨。
而後坐在馬車裡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實在是忍不下,擡手将馬車裡小桌子上的茶盞拂落在地,睜開的眼裡盡是怒氣和陰狠。
顧宸珏要走,顧懷瑾和許長安求之不得。見他走了,顧懷瑾叫太醫先去熬些普通的祛毒化淤毒藥,殿内就隻剩下顧懷瑾和許長安主仆。
青荷連忙拿出自己帶來的紫雲蓮解藥,用溫水化開,給皇帝喂下去。
“殿下,陛下這中的毒,是紫雲蓮毒。”許長安看着青荷給皇帝喂藥,轉過身神色複雜地說出方才未來得及說出的話。
“紫雲蓮?那不是……?”顧懷瑾也想起來了什麼,皺緊眉頭。
許長安在溧水時中箭,箭上的毒,也是紫雲蓮。
這邊二人正在原地安靜滴思索,一刻鐘的模樣,皇帝猛地嘔起血來,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外吐着黑血,顧懷瑾見狀臉色一變,兩步上前:“父皇!這怎麼回事?”焦急之下,顧懷瑾的語氣很沖,對着青荷的質問滿是威壓。
“沒事沒事,這血嘔出來了就沒事了!”青荷一邊擦着血一邊出聲安撫。擦幹淨皇帝臉上的血,起身繼續補充:“現在體内的毒已經被化得差不多了,日後每日服用祛毒的湯藥,慢慢地将殘毒去了便好了。”
許長安見他這樣兇青荷,瞬間有些不大高興,将青荷拉到自己身後。耐着性子說道:“殿下可還有吩咐?若是沒有,我就先送青荷回去了。”
“青荷姑娘,剛才多有冒犯,抱歉。”顧懷瑾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語氣不太好,連忙出聲緻歉,“多謝你對我父皇的救命之恩,等事情忙完,必有重謝。”
“殿下言重了,我是為我家公子辦事,份内之責,不敢居功。”青荷不卑不亢站到許長安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