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和許長安回來得急,剛進城就聽到了皇宮内出事的消息,隻來得及換了身幹淨衣服就往皇宮裡趕。因此衆人看到他一臉的胡茬、腳步匆匆地走進來時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是他。
還是李公公先認出他來,先出聲行了禮,衆人才反應過來。
顧宸珏聽到顧懷瑾的聲音的那一刻,拳頭都快捏碎了!就差一點兒,明明就差一點!
顧懷瑾進屋先去問了太醫皇帝的情況,見皇帝目前狀況還算平穩,吐了一口氣,而後神色不明地朝顧宸珏行了行禮,“皇叔,還是讓我跟母後說吧。”
而後上前勸慰精神緊繃的皇後:“母後,兒臣來晚了。您放心,我會寸步不離地照看好父皇,不會讓父皇有事。
皇後緊繃的神經總算放松了一些,隻是她還是堅持坐在皇帝的床邊,望向顧懷瑾的眼神有些恍惚,聲音沙啞:“懷瑾,你父皇是吃了我送來的糕點才中毒的,但是我真的沒有下毒,我怎麼會呢……”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一定會查明真相的。隻是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父皇要是醒來,看到您這樣也會擔心的。您先回宮修養,父皇這邊有任何消息我都會派人告訴您,您也可以随時派人來看。”
說着慢慢拉開她緊攥着皇帝的手,扶她起來,“李公公,柳姑姑,送母後回宮。”
見皇後被扶走,顧懷瑾轉過身來看向床上躺着的臉色蠟白嘴唇烏青的父皇,眉心打結:“可查出來是什麼毒了?”
“回殿下,微臣無用,未能查出陛下所中之毒。”衆太醫惶恐地跪伏在地不敢擡頭。
顧懷瑾沉默了半晌,這才再次看向顧宸珏,神色不明:“依皇叔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顧宸珏一口氣郁結在心,對他的話敷衍之及:“我隻比懷瑾你先進宮兩步,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我能有什麼辦法?”說完又有些後悔,這樣的語氣太過暴露野,咽了咽口水,耐着性子說:
“先找到下毒之人吧,這樣才能确認皇兄中的是什麼毒,要用什麼藥。”
顧懷瑾聽了他的話,轉頭看向太醫。
“額,回殿下,這……這……”,跪在地上的太醫忍不住擡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斟酌着開口:“這毒一直在體内,若是不找到解藥,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父皇吃下那糕點不久,東西可都吐出來了?”他想着或許把那毒物吐出來或許會好些。
“回殿下,一開始就吐了出來,隻是已經入了五髒六腑的毒逼不出來。”
顧懷瑾心亂如麻,“來人,去頒布懸賞令,隻要能救回父皇,賞黃金百兩!”畢裎正擡腳出去頒布旨意呢,又被顧懷瑾叫住:
“你再派人到許大人府上去,将這裡的狀況與她說上一說,她自會明白。”
*
顧懷瑾回宮時,許長安先回了自己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錦竹。
青荷見她回來,都快哭出來了:“公子!你可算回來了!我……我和許師傅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說着,青荷一邊落淚,一邊就要下跪。
“讓你們擔心了。我和三殿下落下山崖,得故人所救。他在林裡的院子隐蔽,若不是他帶我們出來,旁人确實找不到,青荷,不要自責。”
許長安急忙拉起青荷,一邊溫聲同青荷和師傅解釋,“錦竹怎麼樣了?”
“那丫頭在被拉到懸崖時就已經中了毒了,得虧被救的早,青荷已經給她解過毒了,現在正在偏院裡修養呢。”她師傅見她沒事,松了一口氣,說起錦竹時語氣也松快了不少。
許長安點了點頭,“我看看她去。”
“錦竹原本正坐在屋子裡無聊的擺弄着短刀玩兒。她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公子還沒回來,她想去找她,可是青荷和許師傅不準她出門,要她靜養,讓她好郁悶。
“在做什麼呢?”許長安見她嘟着個臉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笑着叫她。
錦竹擡起頭來,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公子就在眼前,猛地站起身,迎了過去:“公子你回來了!沒事吧?可有受傷?是我……是我拖累公子了,我當時要是警惕一些……”錦竹高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仔細看她,就怕她身上有什麼傷。
要是因為救她害公子受傷了,那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見她沒事,精神看着還好,一見她回來又要哭了,忍不住笑着出聲調笑:“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這麼愛哭。”
“青荷說你中毒了,現在可還好?”
“回公子,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青荷偏不聽,一直要我靜養,我都快閑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