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些日子外頭人魚混雜不太平,慧娘娘還是安心呆在玉漱宮别出門了,免得又沾上什麼禍事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出了玉漱宮。
這是要禁足她的意思了!呼衍慧氣急,怒拍了一下桌面,又怒又慌!
雲香不會背叛她的,不要太擔心!況且,她還有顧宸珏!她這樣想着!
對,顧宸珏!她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急忙走到書房,給顧宸珏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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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搜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沒有?”
許長安将搜到的東西拿出來:“毒藥沒有搜到,倒是看到了這個。”
顧懷瑾看向她手心裡的東西:“荷包?”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陣,沒看出什麼端倪來:“這不就是普通的荷包嗎?怎麼了?”
“你看這裡。”許長安将荷包的開口處往外翻了翻,将藏在裡頭的繡樣展開給他看。
那圖案,跟之前他們在溧水找到的印章上的圖案一樣,隻是很小,又藏在荷包開口的裡側,不太容易被發現。
“另外,還在玉漱宮裡發現了這些藥渣,還要請人來看看具體是什麼藥。”
這是許長安在玉漱宮後院種着的大樹背後的牆角下找到的,看着不像很久的藥渣。
“這好辦,直接找太醫進來一問便知。”說罷顧懷瑾就要喚太醫進來,被許長安叫住:
“等等!還是找女醫過來吧,最好是不常在宮裡露臉的來。”
他們剛從玉漱宮搜查回來,想也知道這是從玉漱宮裡出來的藥渣。如果隻是尋常的藥,倒也好說,但萬一是不尋常的藥,不管是不是慧妃的,都對她的名聲沒有好處。
顧懷瑾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眼神裡帶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在她準備開口解釋時他忽然笑了笑,而後開口說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好,聽你的。”
女醫是宮外找的,仔細查探了藥之後,冷不伶仃地扔出一個重磅炸彈:“回殿下,這是避子藥的藥渣。而且,看這藥渣的顔色和狀态,應該是不久前用過的。
許長安微微睜大眼睛,轉頭與顧懷瑾對視一眼,不難看出兩人都很驚訝。
據他們所知,皇上最近幾個月都沒有踏足過玉漱宮,玉漱宮卻出現新鮮的避子湯藥渣,這......
許長安神色有些複雜,這不就相當于,玉漱宮裡有人私通?
顧懷瑾驚訝過後倒是沒什麼别的表情。隻是讓人送女大夫出去,而後神色平淡地說:“這倒是個重要線索,等會兒審雲香的時候能發揮大用處呢。”
“殿下你......”她想問他不氣憤嗎?畢竟這是他父皇的妃子,于皇上而言這實在是有辱皇家顔面了。
顧懷瑾好笑地看着她:“做什麼這麼看着我?很驚訝我為什麼不氣憤?”
許長安輕輕點點頭。隻聽見男人平靜地聲音傳來:“不納這麼多人進宮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他自己的貪欲作的孽,怪不到别人身上。”
他早就跟父皇說過,不要納這麼多人入後宮。人家也是人,也有欲望,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就要人家守活寡,這很不人道。更何況很多宮妃年紀甚至比我還小,他做人家爹都綽綽有餘,這不是作孽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
其實他對這事也有些怨言,他自己的生母位份不高,甚至懷上他的手段可以說不是那麼好看,但這他從來都認為是父皇的錯。将人困在這後宮又對人不管不問。為了好好活下去,她們隻能用盡手段彼此争寵,甚至到了彼此殘害的地步。
他的生母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懷上的他,又在被他的父皇厭棄中難産而亡。
在他年幼時其實他的父皇并不喜歡他,因為他的生母。父子兩人關系漸漸緩和是從他被寄養在皇後名下開始。
父皇為人涼薄,唯一可以說得上溫情的時候都是對着母後的時候。因為母後膝下無子,将他養在自己身邊時很疼他,事事過問,細細教導。愛屋及烏,慢慢地他的父皇也開始喜歡他了。
可明明,隻要他的父皇一開始不納這麼多人,就能避免這許多的悲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