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
但是,心裡突然酸酸漲漲的。
許長安回府去祭拜了沈家人和師父,随後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聊山的事宜。
顧懷瑾動作很快,當晚就拿着求來的婚書找她了。
豐神俊朗的男人眼裡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站在她面前,将婚書放到她的手上。
“呐,這是我們的婚書,父皇親批,還過了禮部的章程,就差昭告天下了。”
顧懷瑾的聲音難掩雀躍,青荷進來送茶,看見他們手上的東西,一點也不意外。
“你的動作倒是快。”許長安淡淡地看着那份燙金的婚書,随後用心地卷起,放在桌案上。
大梁的習俗,定親的婚書一式兩份,二人一人一份,以做憑證。這份,是她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聊山?”顧懷瑾站在她身邊,看着她從容地喝茶。
“後天吧。明日再進宮面聖。”她不想再耽擱了。
“這麼急?”顧懷瑾有些驚訝,原本以為還要幾天,殊不知許長安在他府上養傷那會兒就已經計劃好了去聊山的行程。
隻是因為他這麼一折騰,耽擱了許久。
“嗯,這事越早解決越好。”
顧懷瑾皺着眉,實在不想她這麼快就走上那險途,但是他心裡也明白,她決定了的事,沒有誰能改變。至少他還沒有重要到,讓她為他做出讓步的地步。
“那我撥一半的暗衛給你差遣。你放心,我的人都是簽了死契的,你有什麼事,大可放心交給他們。”
許長安失笑:“用不着這麼多人。我要悄悄地去,帶這麼多人,會暴露行蹤的。”又不是去巡查,帶這麼多人幹什麼?
“你們走你們的就是,他們會分散開來跟着你們。之所以叫暗衛,就是因為行蹤不定難以掌握,我等會把信物給你,你要找人時用上它就可以。”
顧懷瑾堅持要給這麼多人,說實話,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都想自己親自跟着她去才放心。
許長安見他這樣,也明白他的擔憂,不再多說什麼,随他安排。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走到她面前蹲下,雙手握着她的,擡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說話的語氣帶上了懇求:
“長安,我們現在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你在外頭,遇到什麼人什麼事,凡事都要想想我這個夫君,想想我還在等你,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
不知為何,她明明已經答應他了,可他依舊覺得很不安。
許長安看着他的眼睛,看清他眼裡濃濃的不安和擔憂,無奈歎氣。看來上次那事真把他吓得不輕,導緻他到現在都這樣戰戰兢兢。
她難得笑得真誠,擡手撫着他的鬓發:“好,我知道了,我會凡事都想着自己在京城還有一位糟糠之夫,在等着我回去給他名份呢。”
她看着他眼裡的深情,又想起那份婚書,忽而覺得,或許與他成親,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她有意調笑,但是顧懷瑾卻分外嚴肅:“嗯,你要時時記着我還在等你回來。許長安,你若是沒有按時回來,我也會公布婚書,昭告天下沈家女是我顧懷瑾的未婚妻。若你......若你回不來了,我就終身不娶,安排好所有事情就去尋你。”
他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他知道這話有些威脅她的意思,但是,隻要她能平安回來,其他都是其次。
明日她要進宮面聖,後天出發時他不能去送,所以這話隻能現在說。
許長安聽着他的話,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失笑道:“顧懷瑾,在你眼裡,我看上去很不想活嗎?”不然幹嘛總是這樣強調要她平安回來?
顧懷瑾歎氣:“不是。但是關心則亂,長安,我隻是沒由來地很害怕。”
許長安更是無奈,擡手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顧懷瑾,我這個人,最認死理。我做不到的事情,打死我也不會答應。”
“相反的,我要是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别擔心,我會回來的。”
“回來,和你成婚。”
她笑着說完最後一句,還擡手在他下巴處撓了撓,跟哄寵物似的。
偏偏顧懷瑾沒覺得有任何不妥,他難得見她有這樣放松的時刻,居然還會耐着性子哄他,他隻覺得受用至極!
聽了她的話,他安心了一些,低低地應了句:“嗯。”
乖的不行!
“對了,我不在京城的話,顧宸珏那邊......”